“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在這裡呢,別怕!”
男人全然沒有剛剛那般異樣陌生的樣,眼神裡都是溫柔寵溺的目光,彷彿要把人融化。
她剛剛的確是做噩夢了,而且還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噩夢,現在她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起來很奇怪,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時常會夢到君曄對她的背叛,夢到他拿著槍口指著她,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血染婚紗。
大概是因為這件事情在她的心中高於了一切,所以她才會那般的難以釋懷。
可更早之前,跟那個讓她心中充滿恐懼的男人發生的一幕幕,她卻已經沒有回憶了。
並不是因為忘記,而是恐懼的堆積,最後也會讓人變得麻木。
堆積到一定的程度,會讓她將那一切下意識的掩藏在心底的最深處,不願意讓其重見天日。
所以白若惜並不明白,她現在連君曄的事情都已經放下了,為什麼會突然會做那樣的噩夢呢?
在他的安撫聲中,白若惜漸漸地平息下來。
可是抬起頭,看到他那張臉,她心中卻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渾身瑟縮了一下,突然將他一把推開。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但是他隱藏的很好,稍縱即逝,又恢複到擔憂至極的神情。
“丫頭,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突然昏迷暈倒,真是把我嚇壞了!”
聽到他喊她丫頭,白若惜剛剛有些驚惶不安的心突然又好像被一陣微風撫平。
她現在的心態十分難以形容,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是十分微妙的。
“我……我沒事,沒有不舒服!”
“鬼醫來給你診過脈了,他你是受了刺激所以才會暈倒。你去了流風那一趟怎麼就變成這個樣,難道流風跟你了什麼,還是霜兒出了什麼情況?”
他的每一句話,甚至連神態舉止,都讓人無法挑出什麼毛病來。
“沒有,不關流風的事情,大概是因為我昨晚沒有休息好。本來想要去看霜兒的,流風在那裡也順便跟他談了下關於昨夜的情況,起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覺得頭暈,然後就不心暈過去了。”
她輕描淡寫的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卻隱藏了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他們明明過彼此之間不可以有任何的秘密和隱瞞,可是她卻還是下意識的這麼做了,就連白若惜自己都不清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吧。
她這話的從表面上看倒是沒有謊,因為如果他真的想要知道真相,一問流風便知,到時候如果知道她的都是假話,反而還更惹人懷疑,所以不如這樣半真半假。
“原來是這樣,你有了身孕,理應好好注意休息,她的身邊有流風照顧,還有鬼醫,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情。至於你,就好好地管好你自己,才能讓所有人都放心啊。”
白若惜微微咬住嘴唇,點了點頭。
他這樣關心她,可是她心中卻對他有所隱瞞,讓她心中升起強烈的罪惡感。
可是流風的話,卻始終回蕩在她的腦海。
在他除掉那個神秘人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不在旁邊,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看到!
所以,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都直接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鳳傾墨了。
可是,他還是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啊,熟悉的眉目,深情的眼神,他平安的回來了,她為什麼還要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