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是一個溫柔的哥哥麼,怎麼突然又把他形容成一個非常可怕的人,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白若惜卻沒有半分跟他開玩笑的心思。
“如果一個人,上來就會表現出一種可怕危險的感覺,那麼就不算是真正的可怕。可若是一個人,在你的心中一直都是維持一種溫暖陽光的形象,可有一天,他帶著那樣一副溫暖人心的笑容將你推入深淵,那才會給你一種致命的恐懼。”
若是非要舉例,鳳傾墨也是一個非常危險不好惹的人,只是他的危險一般都表現在表面,而那個人……卻是滲透到了骨裡。
那個人就好像是鳳傾墨的另一面鏡,有很多相同之處,卻又映照出他詭譎狠辣的那不為人知的一面。
真的有那麼可怕麼?本來鳳傾墨覺得有些顧慮,可是現在卻覺得有些不大服氣。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組織在我們那個世界中的地位,就如同幽冥宮在天澤大陸的地位一樣,可以掌控很多人的殺伐生死。那個時候,他還尚未完全掌控組織,但是他有極大的耐心和能力,慢慢地撒、佈局,一點一點的除去他所有的絆腳石,而我,則被送入死亡極地接受嚴格的訓練。他有時候也會親自教導我,若是學不會便會受到懲罰,學水下閉息的時候他按著我的頭沉入水中,哪怕我不能呼吸也不肯放我出來,那個時候我一直都在絕望的掙紮,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這……簡直比幽冥宮訓練門人的方式更加殘酷啊,好歹他們還有點人性化,不至於這樣逼著人家去送命,簡直有些太過分了。
“丫頭,你受苦了。”他終於有點承認,那個男人真的是個惡魔,突然覺得比起來慕容玥君曄完全不算什麼了,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啊。
“都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我的一場夢。”白若惜笑了笑,然後繼續下去,“我不喜歡殺戮,可是我也不想死,為了生存,我不得已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組織會將一切妨礙他們的人都除去,他不會管他們無辜不無辜。自從有一次,我得知他讓人用生化武器屠殺了一整座城市的人,並把他們的屍體拿來做實驗研究,我才真正感覺到了反感和厭惡。既然無力去改變這一切,不如就想辦法尋求一個解脫。”
“他不會放你走的。”鳳傾墨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答案。
“你怎麼知道?”白若惜有些驚異的看著他,然後道,“可是組織有一個規矩,只要能夠完成組織分配的一百項任務,便可以解除契約協定、恢複自由身。在接到君曄的任務之前,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所有任務,有了可以得到自由的資格。可當時我還沒有離開,所以在下一個任務下達的時候,便只能暫時接受,想著也算是報答了組織對我的培養之恩,可是卻沒想到……”
鳳傾墨死死地握緊了拳頭,眼底更流露出一絲冷芒。
“你遇到了那個負心的男人,為了他放棄了正大光明離開組織的機會,可是他最後卻負了你。”
白若惜淡淡的垂下眼瞼:“是我自己太傻了,仔細想想,若我是君曄,留一個曾經想要留他性命的人在身邊,我大概也會終日惶惶不安。與其擔驚受怕的過下去,倒不如早點除了我這樣一個禍害,尋求一個解脫。”
“丫頭,我不許你這麼自己,你怎麼可能是禍害,對本尊來,你是最美的幸運。本尊能夠遇到你,跟你在一起,也是本尊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是啊,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她,但是她還有鳳傾墨。
只有他會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永遠都對她不離不棄。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想的。君曄當初年少輕狂,做出了挑釁組織的事情,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他呢?對他來,能出現一個跟他作對的對手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但是他盯上一個人,卻不會立即取了他的性命,而是像貓抓老鼠一般慢慢地玩死他,我一直覺得當初他派我前去的時候就已經料定了我不會殺了他。”
怎麼也跟在那個人身邊這麼多年,她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或多或少也能猜出一些他的想法吧。
只是那個時候的她太過天真,以為透過假死、易容的方式,便能脫離組織的視線。
再覺得她既然已經完成了一百件任務,契約自動解除,那麼他們也不該再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可一旦被他發覺,他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對他來,她這種行為根本就與背叛無疑,若是落到他的手裡,她一定會生不如死。
現在想想,她和君曄度過的那段日,似乎是有些太過平靜了。
那段時間,她真的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甚至身邊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組織的人,她以為自己被淡忘了、解脫了,日後便可以跟君曄好好的在一起,可是很快,在她和君曄的婚禮當日,他持槍對她扣動了扳機,鮮血染紅了婚紗,也奪去了她的生命。
她心中雖然很恨,可是有時候也想不明白,君曄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做?
現在想想,她心中猛然一跳,難道……當初的事情,跟那個人有什麼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