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繼續出什麼話來,鮮血便從他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四處流了出來,沒一會兒就抽搐著斷了氣,沒了生息。
見此情形那兩個暗衛又乖乖隱身在暗處,夫人好手段,根本就用不著他們保護嘛,不愧是鬼醫的徒弟,果然名不虛傳。
這個時候,月亮慢慢的從烏雲之後露出了出來,淡淡的光芒灑向大地,原本暗黑的光線也稍稍朦朧起來。
便可以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具屍體,此時已經慘不忍睹,眼睛睜的大大的,裡面眼珠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兩個血淋淋的空洞,還在向外滲著紅紅白白的東西……
“嘔……”剩下的那一個直接堅持不住吐了出來,嚇得雙腿癱軟,連話都不出口了。
臉上的蒙面黑布掉在了地上,面目看上去有幾分熟悉,正是攏翠樓的打手阿力。
他根本就沒有見到白若惜何時出手,甚至他根本連動都沒動一下,他的同伴就從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變成這個樣,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恐怖的魔鬼。
看到白若惜緩緩朝著他走近,阿力立即癱軟在地顫顫巍巍的下跪不斷磕頭:“好漢饒命,是人有眼不識泰山,好漢饒命!”
白若惜雖然已經不像前世她做殺手的時候那般冷血,可對於這種惡人,她下手還是會絲毫不留情面的。
像他們這樣的人,不知道害死多少條人命,根本死不足惜。
“你想讓我饒了你,可你們剛剛想對我下手的時候,可有想過放我一條生路?”
這……他當然沒有,但是剛剛他們以為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才會那般氣焰猖狂,現在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就立即貪生怕死開始求饒。
“是人錯了,人不該幫著攏翠樓為虎作倀,人上有八十歲的老孃,下有三歲的兒,求好漢看在他們的面上放人一條生路吧。”
他的腿不住的顫抖著,褲下面已經一團濡濕,發出腥臊的味道,隱身的暗衛不由得捂住鼻,這種宵鼠輩怎配活在世上,就算他真的有老孃和兒,也該為有他這樣的家人兒感到恥辱。
白若惜冷笑:“你既為父親,竟然做出這等謀害害命之事,如何為人父做榜樣,既為兒,讓你八十歲的老母蒙羞,若是讓她知道你做出這等謀害害命之事,她一定會感覺到恥辱。”
現在白若惜不管罵他什麼,他都不會反駁了,一個勁的掌摑自己:“是,是人不對,人禽獸不如,只求好漢放過人一條性命吧。”
放了他?他倒是天真,放他回去報信麼?
介於剛剛已經殺了一個人,白若惜還真的不想繼續髒了自己的手,要麼就割了他的舌頭,把他弄成一個傻,暫且留他一條性命吧。
白若惜還沒來得及做出行動,這個時候面前的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然後突然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後插著一把尖尖的匕首。
白若惜眯起眼睛看過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女人站在那裡瑟瑟發抖,剛剛明顯就是她殺了阿力的。
她竟然都沒有發現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暗衛也並未阻止,也許是因為知道她並不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
那女人突然崩潰大哭出聲:“我終於殺了你了,以後我們全家都可以過上安寧的日了。”
“你是?”白若惜問出了口,這女人很明顯和這個壯漢有交集吧。
女人抽噎了好一會兒才哽咽這出話來:“奴家本是一本分人家的女兒,四年前被這畜生淩辱搶了做妻,後來生了一個兒現在才三歲,可是他根本就是畜生不如,每次喝醉了酒便毒打我們娘倆,就連他八十歲癱瘓在床的母親都不放過。”
白若惜看到她露出的手臂上道道傷痕,這阿力下手真狠,簡直死有餘辜。
“他既然是這麼可惡的人,你為什麼不去告呢?”
女人眼底閃過一絲怨憤:“去過,怎麼沒去?可那知縣收了他的賄賂非但不幫我,還重打了我二十大板,回來之後又遭到他的毒打。奴家想過輕生,可實在是放不下三歲兒,於是便動了想要殺了這畜生的念頭。今夜看到他和阿大出了攏翠樓,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模樣便清楚他肯定又要做壞事,所以便尾隨了過來,然後,就找準機會出手殺了他。”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阿力也是該死了,死了也好,倒省了她的事兒。
想到這個女人的遭遇實在可憐,白若惜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女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眼淚像斷線的珠一樣湧了出來:“奴家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奴家殺了她,那明天就去官府自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可憐了家中的兒和婆婆,再無人照料了。”
白若惜淡淡的道:“他根本就不配做人,的確該死,又何苦連累你一條性命,他既然已經死了,那麼從今以後你大可以遠離這裡,尋個僻靜的地方安定下來,將一家老照顧好,也算了卻這一樁恩怨。”
“可是……可是我殺了人啊,這件事情怎麼能瞞得住,萬一被人發現……”她的話到一半,突然驀然瞪大雙眼,再也不出一句話來。
她看到白若惜拿出了一個的瓶,從裡面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後阿力的身體便開始融化,漸漸融成一攤血水滲入地底,什麼都看不見了。就連阿大的屍體,也一併被她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