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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我不許你死,不許你出事,你已經虧欠了我二十多年,你必須要把曾經欠我的全部都補償回來,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她伸手去擦他嘴角的血絲,可是為什麼卻越擦越多,整個手掌已經被鮮血染紅,卻阻擋不了那些血液的蔓延。
“此生……已經沒有機會了,如果有來世的話,朕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再也不會辜負於你。”
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他現在大限已到,瞳孔都已經開始擴散,但是他還是憑著強大的意志力看著她,將她的容顏深深地刻在腦海。
“不,我不要什麼來世,我只要現在,四郎,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求求你,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這二十多年來,雖然我心中一直都在怨恨,可是沒有一天我不在想你,不要離開我!”
在感情面前,哪怕最堅強的女人也會變得無比脆弱,白若惜是如此,紫魅也是如此。
不放開則已,一旦放開,所有的自尊心和意志力在瞬間土崩瓦解,所有情緒全然失控了。
“對不起……”他也真的很想很想,想要陪著她,想要彌補她缺失二十多年的遺憾,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但他一點都不後悔,一條命,換來紫兒的原諒,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紫魅的哭泣和祈求聲中,夜皇終究還是緩緩閉上了眼睛,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副幸福解脫的表情,在臨死的這一刻,他覺得比他這二十年來度過的每一天都要幸福,他走的時候覺得十分滿足,沒有任何的遺憾。
“四郎,不要!”紫魅痛哭出聲,死死地抱著他,可是她卻再也不能看到他睜開眼睛了,再也聽不到他喊她紫兒,對她贖罪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個樣,他們分別了二十年,再次相見,卻是以這樣的結果收場。
可如果夜皇不付出生命的代價,紫魅到現在也不可能看出他的真心,接受他的懺悔,這個結果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所以她必須要接受。
夜皇已經死了,白若惜看到她那麼傷心的樣,心中也於心不忍,連忙走上前去安慰:“娘,死者已矣,他走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您的心結已經解開,至少在最後一刻知道他是真的愛你,你應該覺得欣慰了吧?”
欣慰?她怎麼可能欣慰,二十多年了,支撐她活下去的是仇恨,現如今夜皇都已經死了,那麼她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紫魅突然從懷裡拿出一把匕首,就要狠狠刺進自己的心窩,白若惜發現已經來不及阻止,這個時候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只見一道紅衣身影如一陣風般略過,狠狠將她手中的匕首揮到了地上。
竟然是鳳傾墨,他這個時候竟然出手了,明明剛剛他對紫魅還是動了殺機的,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這個時候他卻阻止了她自殺,所以才會讓人覺得意外。
紫魅一怔,突然竭嘶底裡的大哭出聲:“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不是想要殺了我嗎?你殺了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鳳傾墨沉著臉瞪著她,半天才出一句話:“別再胡鬧了,你已經鬧了二十多年,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這一趟夜國之行,一下沒了多少條人命,當然,那對他來都是不甚在意的事情。可是連他也不可避免的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之中,接受他不願意去接受的一切,他的心情真的非常糟糕。
雖然他對夜皇並沒有什麼感情,可畢竟也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他卻殺了他的父親。
夜皇現在已經死了,在他臨死之前,他也僅僅只是知道有他這麼一個兒,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那樣離開了,這當真是一種極致的悲哀。
白若惜看著這對母,簡直覺得頭痛,她現在都不知道先去安慰誰,這件事情紫魅和鳳傾墨都同樣受了傷害,他們為什麼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的相處?對紫魅來,她失去了愛人,鳳傾墨失去了一個親人,為什麼他們竟然還能吵得起來。
紫魅突然變得沉寂起來,她怔怔的看著他,眼神早就空洞無神:“是啊,我在胡鬧,我不配做四郎的妻,也不配做你和鳶兒的母親,當初如果不是我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我們一家人或許還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一切,都被我徹底毀滅了。”
白若惜不想看到事情往更加嚴重的地步去發展,更擔心紫魅會輕生。
雖然鳳傾墨表面漠不關心,可夜皇的死一定給他造成了不的打擊,親生父親才剛剛相認就死了,還算死於他之手,若是紫魅再死了,那麼她不敢想象他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