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都沒有,極力的剋制著自己,心翼翼的將懷中的女人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幫她蓋好被。
哪怕他此時再如何的憤怒,可是對於白若惜,他怎麼會捨得傷她一分?
“噗!”流風的身體被一陣強大的掌風托起,重重的摔出了門去,這一掌,幾乎震碎了他的筋脈,可尊主到底還是沒有下死手,不然他肯定一命嗚呼。
“尊主!”鬼醫看到這個樣立即想要點什麼,卻被鳳傾墨冷言阻止,“你要是不想跟他一樣的下場,最好就給本尊住口。”
看到自己的親弟弟被尊主打傷,流雲眼神微動,卻不敢向前一步,更不能情。
並非是他畏懼尊主,而是這個時候越是求情,約會激發尊主心中的怒火,情況只能越糟糕。
鬼醫現在是白若惜的師父,教她學習醫術和毒術,而流風卻是他專門指派保護白若惜的人身安全。
現在他回來了,看到了心愛的女人被傷成這個樣,不管這其中有怎樣的理由,流風都難辭其咎。
幽冥宮的規矩,賞罰分明,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看到白若惜此時的樣,他沒有一掌直接廢了流風,真的是已經足夠手下留情了。
“知道本尊為什麼會打你這一掌麼?”
流風強撐著身體起身單膝跪地:“知道,屬下知錯。”
“現在,該是你跟本尊解釋一切的時候了。”
其他人都插不上話,流風只好一五一十的將影魅叛變之事講了出來。
“該死,本尊臨走之時叮囑過你,心影魅,你把本尊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了嗎?”
“屬下知罪,請尊主責罰。”他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他沒有完成尊主交代的任務,的確該罰。
其實流風已經足夠盡忠職守了,也正是因為他盯得太緊,影魅一直都不敢輕舉妄動,也只能在白若惜眼前些挑撥離間的話,這些流風自然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後來因為三皇的事情,影魅擔心自己身份暴露,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想要去錦繡宮,卻被他和鬼醫抓了個正著。
可這些又有什麼用,重要的是結果,他沒能好好保護白若惜,這就是他的失職。
鬼醫看到流風受罰,也不能坐視不管:“這件事情流風是有錯,可老兒我也有錯,竟然讓影魅闖入了藥房,偷了解毒丸和蝕骨散,大意之下這才讓她有了動手的機會,最後還讓她給跑了,請尊主也一併懲罰吧。”
鳳傾墨冷冷的看著他:“不必這麼急著領罰,你的賬本尊一會兒再跟你算。流風,自行下去領鞭一百。”
“是!”聽到這樣的刑罰流風心中反而還鬆了口氣,如果尊主一怒之下將他趕出幽冥宮,那他寧願剛剛就那樣被尊主一掌打死。
流雲擔心弟弟也想跟著去,可鳳傾墨一個眼神就讓他想要邁出去的腳定了回去,只好繼續站在那裡當他的冰木頭。
“還愣著做什麼,快看看她怎麼樣了,剛剛她去了禦書房,最後暈了過去。額頭上也還是傷口,快給她上點藥,包紮一下。”
藥箱本來就在屋裡,也不用特意去拿,所以鬼醫立即就去幫著白若惜處理傷口了。
要不是他這把老骨頭還有用處,這刑罰他也是免不得的。
鬼醫現在最氣憤的是,他聰明一世,竟然被影魅那個死丫頭給耍了,之前就被她給偷了一次藥,這一次又被她悄無聲息的潛入他的藥房,這死丫頭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額頭上的傷口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把了脈之後,鬼醫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不好,她內傷又加重了,情況很不樂觀,本來好不容易救回她一條命,她好好在床上養個三五天就會徹底脫離危險,可她現在……哎!”
鬼醫重重的嘆氣,聽得他心髒驟然緊縮:“該死,你她怎麼樣了?”
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那些漂亮話了,只能實話實:“她此時脈象都已經呈現潰散之兆,怕是……”
“不,你快給本尊救她,不管付出怎樣大的代價也一定要救她。”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這次的離開回來之後卻要面臨和她陰陽相隔的可能性,如果她能快點好起來,他再也不想有那麼多的麻煩和顧慮了,他會好好的告訴她一切真相,把一切都告訴她。
什麼心謹慎、步步為營,通通都是扯淡,如果一開始他能直接狠下心做出決定,殺了影魅,也就不會有這一切了。
他死死地握著她的手,心中不斷地念著,白若惜,你絕對不能有事,等你醒了打我罵我就算是要殺我都可以,只要你能醒過來。
情況,真的比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之前,鬼醫還可以給她喂下保命的藥,可這一次她卻牙關緊閉,根本就喂不下去,灌進去的水也會反射性的吐出來。反複試了幾次,鬼醫也有些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