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乾坤殿通報要面見皇上,很快就出來了一個公公將她給迎了進去。
夜皇剛剛還在想她,想著尋個時機找她談談,卻不想這個時候白若惜自己竟然過來了,這真是巧啊!
可是當他看到白若惜的時候,心中頓時被震驚住了。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臉色慘白,形容瘦削,可即便如此也沒有折損她的魅力,削減了幾分堅毅冷淡,更多了幾分病弱的楚楚動人。
若是可以,夜皇當然還是希望她可以像之前那樣,至少還健康,可是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到底是怎麼了?
“若惜,你是不是生病了?你隨鳶兒入宮的時候不是帶了一位神醫麼,朕聽聞他治好了你娘親,醫術非常高明,而且還有辦法治太的病,真是神醫啊,怎麼不讓他幫你看看身體呢?”
“承蒙皇上關心,若惜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
風寒,只有她自己知道,從東宮殿到這裡的一段路她是憑著怎樣的毅力才終於走過來的。
平日走路跑步就好像吃飯一樣簡單的事情,此時卻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現如今她只有強打起精神才可以正常的跟皇上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她只能憑著意志力死死地撐住。
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能倒下,她絕對不能倒下。
“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好好的休養,需要什麼讓下人通報一聲就好。你要是想見家裡人,也可以讓人將他們接入宮中,你可是救了太性命的大功臣,你的一切要求,朕都會滿足你。”這真的是無上殊榮了,威嚴的皇宮豈是他們這些平民隨意進出的地方,就算是王公大臣也沒資格多做停留,可見皇上對她是多麼的重視。
白若惜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撐著孱弱的身體行了一禮:“多謝皇上,既然皇上覺得若惜有功,那麼若惜今日便要向皇上討個行賞。”
夜皇哈哈大笑:“是不是想讓朕為你和鳶兒賜婚?就算你不朕也有此意,就算你是平民,可太妃的身份,非你莫屬。至於那個司南軒,當初你為了救母跟玄國攝政王司南軒之間的交涉朕也知道了,朕感念你一片孝心沒有怪你的意思。只要你不喜歡他,朕就會幫你解決這個麻煩的。”
卻不想白若惜的要求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惜所求,只是想求皇上兌現一個承諾。當初皇上把我帶到東宮殿,跟我只要能在一個月之內保證太的病情不會複發,就滿足我一切心願,皇上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你有什麼心願盡管,朕一定會答應你!”
白若惜跪在地上,面容嚴肅的看著他:“我的心願就是,求皇上下旨澄清與太殿下的關系,放我回家,從此以後,不再有任何的葛。”
“你什麼?”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太大,夜皇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因為風寒有些神志不清,我看你還是回去好好的休息吧。”
那可是太妃的身份啊!日後鳶兒繼承了他的位,她就是皇後了,這是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身份。
如果之前夜鳶身體抱恙,命不久矣她還有不願意的理由,可現在他的身體正在一步步的好轉,再鳶兒的容貌、才情、身份,都是人中之最,她竟然還不願意,那可不就是腦燒壞了麼?
“若惜沒有開玩笑,求皇上成全。”白若惜磕了一個頭,雖然臉色蒼白,聲音虛弱,但目光卻十分堅毅。
“這個事情的話,依朕看還是……”
“求皇上成全!”白若惜只是不住地磕著頭,十分用力,額頭都磕的紅腫淤青。
“不是朕不答應你,可鳶兒她……”夜皇話到一半卡在嗓裡,他看到白若惜的額頭都已經滲出血珠,難道對她來,嫁給他的兒就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情嗎?
他不解的同時還覺得十分生氣,簡直就是太不知好歹了。
“君無戲言,求皇上履行自己的承諾。”
那的確是他答應過得,滿足她的心願,可他卻萬萬不會想到她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罷了罷了,反正鳶兒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了,還是暫時答應她好了,就算他想不答應,白若惜大有一種要磕死在他禦書房的架勢,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吧。
“好,朕答應你,你快起來吧。”
“謝皇上!”白若惜終於起身,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滾落,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力氣,看起來觸目驚心。
“快……快傳禦醫。”夜皇都不忍看下去,連忙吩咐道。
“不用了,我沒事!”白若惜起身慢慢地走過去,此時,她的腳步已經有些虛浮了,“既然皇上答應了,就請您立即擬旨。”
她這是信不過他的口頭應言麼?罷了,看到她此時這樣,就算他不願意搞不好真的會出人命,夜皇只能匆匆擬好聖旨,蓋上璽印,然後交到白若惜的手裡。
看到上面的內容的時候,白若惜似乎終於心願得償,本來她就是強撐著一口氣,這下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陷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那淡淡的蘭花香氣似乎是救贖,也是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