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宮宴回來之後本宮覺得你近日有些奇怪,玉容來找你你也沒怎麼對她太用心思,原來竟是因為她,可你必須聽母妃一句,那個女人,可萬萬招惹不得。”
既然是在自己的母親面前,那無論什麼也不需要避諱。
“之前兒臣一直覺得玉容很好,可見到了她之後才知道不過都是一群庸脂俗粉。大皇兄對她一見鐘情非娶不可,三皇兄對她魂牽夢縈怎麼都不肯放手,就連兒臣也……”他心中雖然惦記著,卻也沒有失去了理智,因為就目前來,他根本就沒有去爭奪的資格。
“本宮在宮中多年,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那個白若惜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現如今根本不只是太和三皇,只怕就連玄國的攝政王,也要摻和到這件事情之中了。”
“玄國?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玄國使臣墨冉,其實他的真實身份是玄國攝政王司南軒,他隱藏身份來到玄國,直到前幾天才開了自己的身份,本來這件事情是沒幾個人知道的,李將軍是我們的人,他被召進宮一起商議兩國軍事問題,所以才會知道這件事情然後告訴了本宮。這幾日宮中有一個傳言,太殿下和攝政王在禦書房大吵一架,原因,是為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白若惜。
本來她是本著看熱鬧的心態,想著這件事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卻不想她高興地太早了,現如今就連她的兒也一併滾了進去。
“什麼,她和玄國的人又是怎麼扯上關系的?”該死,現在他甚至嫉妒那些可以跟她有所牽扯的人,而他自己,卻甚至連這個資格都沒有。自從那一日在宮宴上看到她之後,就怎麼也忘不掉了,他只能畫一幅她的仕女圖放在書房拿出來看一看,可一幅畫又如何能抵得上真人?
再看到劉玉容的時候,便會感覺索然無味,也完全失去了對她之前的興趣。
人就是這樣啊,永遠都不知道滿足,一旦知道了更好的,心思就按捺不住了。
“這本宮就不知道了,可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既然本宮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該好好勸你打消這個念頭,現如今已經有了三個男人為她爭論不休,要是你再摻和進去,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夜陽緊了緊拳頭,然後低頭:“兒臣明白。”
有的時候,人是可以有願望和理想的,但是卻不一定非要去實現。
如果真的有這個能力,去爭奪也無妨,可在那三個男人之中,他明顯還是最弱勢的一方,那麼下場便只能是被自己的對手給撕成碎片。所以既然他沒有這個本事,那也就只能在心裡想想了,總體來,他還是一個野心與理智並存的人,並不像三皇那般為了達到目的就去做很多沖動不計後果的事情。
“那個白若惜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據還心性倨傲,太和攝政王都圍在她的身邊,也沒見她對任何一個動心,什麼都不用做,竟然就能讓這麼多男人圍在她身邊心甘情願的付出,可見她手段之深,你現在只是對她心思萌動而已,趁著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立即將它掐滅,母妃都是為了你好。”
“是!”
“既然你明白,那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是,兒臣明日便會親自去越郡王府安撫郡主,大婚之後,也會好好的對她。”
蘇貴妃嘆了口氣:“你一向懂事,母妃知道你是個好孩,會為了大局著想的。”
“如果大局,那麼兒臣有一件事倒想問一問母妃,請母妃為兒臣解惑。”
“好,你!”
“自兒臣懂事之日起,就知道大皇兄自幼病重,不久於人世,母妃雖然身處後宮之中,卻也竭盡所能的為兒臣鞏固實力,同三皇兄一爭高下,不管是功課、騎術、箭術,通通都不能落在三皇兄之下,兒臣也一直都為此做出努力。母妃曾對兒臣,一定要努力讓自己變強,在父皇面前變得優秀,為日後成為儲君做準備,可自從大皇兄好了之後,母妃絕口不再提這些事情,就連之前一起議事的李將軍和唐國公還讓和他們少來往,這又是為什麼?”
起來,五皇今年才只有十八歲,雖然他事事都和夜澤攀比爭搶,唯恐會輸給他,可這心思還是單純的,前前後後都是他的母妃為他安排,可現如今,他卻覺得母妃惆悵了不少,也不再提起之間的那些計劃了。
“就算你不問,本宮今日也打算跟你談一談這件事情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馬上也要為人夫,為人父,要學會承擔責任。所以有些事情雖然可能會很殘酷,那可就是事實,你必須要知道。”
夜陽的神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外人眼裡,她是溫婉端莊的貴妃,目前來在宮裡位分最高的嬪妃,就算是淑妃見了她也必須要行禮,榮耀無限,可此時她的眼底,卻閃過一絲滄桑的神色,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如果可以,母妃一定會為你做到最好,就算犧牲一切,也要讓你成為儲君,日後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竭盡全力也要為你做的。可如果母妃知道,因為一件事情的改變,這一切已經是不可能了,如果再強求的話不但不會産生什麼結果,可能還會為我們母引來殺身之禍,那為了明哲保身,我們就只能安分守己,安於現狀,不再去強求那些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其實她真的已經看得很通透了,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既然做,就做的瀟瀟灑灑,既然要收手,那麼也不拖泥太水,蘇貴妃還是一個有智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