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色的長裙,絕美的臉龐未施粉黛,卻仍美得傾國傾城,更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是她身上那種氣質,冷冷淡淡,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她從來不會卑微的去討好任何人,也無需對任何人奉承,就算是幫了她的人,她也不會曲意逢迎。
再多好話也抵不上多做一件事情,相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漂亮話,倒不如換成實實在在的。
她之前從未想過,因為一株救命的藥材,便賠上了自己的一生,這筆交易對她來到底是虧還是賺,可現如今看到娘親好了起來,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轎停了下來,她就知道已經到了,掀開轎簾,讓婢女將她扶下了轎,她便看到“京都別館”這四個大字。
起來,這是一座十分華麗的府邸,大的猶如王府一般,自從建成之後還沒聽有誰能進去居住,這一次玄國使臣來訪,夜皇便讓著宅給了玄國這一行人作為居住的地方,由此可見他對於這次兩國建交有多麼的重視。
關於玄國和夜國的恩怨歷史,她也從史書典籍上看到過,這兩個國家常年戰火不斷,民不聊生,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破冰的情形,倘若她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出什麼事端,那才是真正的自尋死路,就算白若苓不再想方設法的害她,她也會倒黴的。
所以既然她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這不但涉及她的誠信,也事關兩國之間的結交,她不能成為兩國交戰的導火索,不然到時候哪怕不是她的責任,所有人也會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
到了門口之後,立即有人認出了她,而且還恭敬的將她迎了進來。
她記性很好,上一次她來的時候,守門的並不是這幾個人,只能明墨冉早就已經有了交代。
也是,他可是玄國的使臣,代表著司南軒的意思,又怎麼可能會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一場兒戲呢?
打過招呼之後,她又進了轎,然後被抬了進去,腿傷未愈,她能少走路,就盡量少走,以免日後真的變成一個瘸。
“白姑娘,我們大人等候你多時了。”白若惜看了看,這個眼熟的侍衛,好像就是墨冉的貼身護衛,那一日在宮宴上也是見過的。
“抱歉,這幾天我一直都守候在我孃的身邊,一直到她現在好了才來找你們。”
“這些話,姑娘可以見到大人之後當面跟他。”
白若惜也不再言語,跟著他走了進去。
林飛把她帶到了院中的一處湖心亭,遠遠看可以看到一個一身玄色錦袍的身影正在那裡,手中提著毛筆似乎在描繪著什麼,等走近了之後這才看清,他是在畫畫。
她這樣貿然登門,也沒有遞個帖,現在人家也正忙著,若是打擾了他作畫的興趣倒是不好,所以白若惜便規矩的站在那裡,並未出聲。
過了一會兒之後,待他終於放下畫筆,一副精彩的午後睡荷圖躍然紙上,可以看得出他畫功不俗,白若惜看的認真,倒是沒發現他什麼時候轉過身來,目光淡淡的打在她的身上。
“什麼時候來的?”
聽到有人跟自己話,白若惜這才緩過神來,才發現他已經發現自己了。
她站在原地行了一禮,然後看著他:“剛剛到,墨大人,我這次來,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關於上次的交易。”
司南軒點了點頭:“既然你答應了,那你會食言嗎?”
“墨大人這麼問,意思是還可以給我選擇的機會?”她很聰明的將這話給反問了回去,如果可以用別的事情來替補,那麼她自然是願意的。
“你可以選擇,但結果只能有一個。”他的神色微微肅凜起來,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
所以,她就不用還去異想天開這件事情還能有什麼轉機了,既然都已經答應了,那還是不用想著投機取巧了。
“好吧,那就是按照之前的那樣吧,只是,墨大人可否書信到玄國跟王爺一下,現如今我在夜國還有一點比較棘手的事情要處理,暫時還走不開,能不能讓他給我點時間。”
如果在玄國,還有什麼能讓她牽掛著的事情,當然就是夜鳶了吧。
他的病那麼嚴重,她真是有點擔心,雖然他每次裝病都讓她十分生氣,可心中還是有一種恐慌的感覺,擔心她離去之後,他就真的要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白姑娘,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玄國的未來王妃,事事當以玄國為重,更何況我們這一次來是跟夜國進行訪談,並不能逗留太久,你該注意分寸才是。”看著他如此嚴肅認真的神色,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白若惜真的感覺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