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是聽到了,她怎麼沒有立即告訴白若惜啊,估計沒聽到。
而且她昏迷了這麼多日,剛醒來腦肯定還是混沌著的,意識不清楚很正常。
卻不想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秦氏卻一直盯著她的身影。
“娘,你在看什麼?”白若惜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反應,只好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終於讓她回過神來,“娘,你總盯著門口做什麼,嚇我一跳還以為你又不舒服了呢。”
“沒有,剛剛離開的那個丫頭是……”
“她是秋水啊,娘親你不是見過她的嗎?她是我進宮的時候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宮女,後來我便直接要了她,我帶她回白家的時候你見過的。
“哦,想起來了,是她。”可秦氏的腦裡隱約卻有個畫面。
燈光昏暗的房間,燭火突然熄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什麼都看不到,只依稀辨出那一塊紅色的衣角,就好像方才那個丫鬟穿的顏色。她狠狠地掐住她的脖,要殺了她。
她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估計那只是一場夢吧。她真的是病得太久了,竟然竟想一些如此奇怪的事情。
“是啊,娘親你怎麼了?”看著秦氏有些失神的樣,白若惜擔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有些胸悶,很想出去走一走。”
白若惜連忙按住她:“娘親你就別嚇我了,這些日你都不能吃飯,只能稍稍喂一點流食,身體虛弱的緊,還是等一會兒大夫來看過了之後再做定奪,我們一切都要聽著大夫的話行事啊。”
……
影魅聽了白若惜的吩咐去請那位神醫,可當她看到那位被譽為神醫的老者竟然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十分不能接受。
這幾日雖然她也在白府,但是跟鬼醫卻從未打過照面,
這老東西一向吝嗇,一藥難求,而且還極其難搞,在幽冥宮地位十分崇高,沒人敢踏入毒醫谷半步,現如今竟然屈居在白家這破房裡,當做人家的使喚下人一樣,而他卻沒有一點意見,簡直讓她無法接受。
但當她第一眼看到鬼醫的時候卻不是震驚,而是害怕。
因為她給秦氏下的毒正是從鬼醫谷偷來的啊,這些年來還沒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她惹上大麻煩了。
影魅看到鬼醫的臉轉身就想走,覺得她應該認不出戴了人皮面具的自己,卻不想那老頭兒身手如此敏捷,一下直接出現在她的面前,攔著她的去路。
“你個死丫頭,偷了我的毒,現在還敢跑,以為你能跑出老兒我的手掌心嗎?”
被鬼醫抓到會有什麼後果,那簡直就是讓人脊樑骨發寒的事情,不……不要。
可鬼醫要攔住一個人,誰還能逃得掉?
影魅整個人身體迅速麻痺,別跑了,就算是走也走不了了。
“鬼醫,你放了我吧,好歹我也是你從看著長大的,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老兒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這丫頭心機深,居心叵測,現在你竟然還敢把主意動到尊主的身上,你好大的膽。”
“我知道錯了,是我太沖動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她心中所想跟嘴上卻明顯完全不相同。
“你現在這些又有什麼用,絕塵他已經為了你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現在已經廢了自己的右手手筋,一輩不能再拿劍了,你要是還有良心,就馬上離開這裡去找他。”
“你什麼,絕塵他……他自己斷了自己的筋脈?”她還以為絕塵是忍不住刑罰的痛苦或者不想離開幽冥宮才把她供出來的,卻不想事實竟然是這樣。
“是啊,不然你以為你拿什麼活到現在,你以為尊主不想殺你麼?你啊你,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因為你的緣故,白姑娘的母親差點命喪黃泉,你壞了尊主大計,尊主為了救人不惜把毒逼到自己體內,他本來就受了內傷,就算是解毒也不能貿然行事,情況複雜多了,你的罪責簡直是死一萬次都不為過。”
是,她是想要毒死秦氏,讓白若惜痛不欲生的,可她萬萬沒想到尊主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影魅咬牙道:“這只能明白若惜是個禍害,尊主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如此不顧一切,以後她會成為尊主的軟肋,你也不希望尊主被一個女人牽制住吧?”
“一開始老兒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也沒辦法,誰讓尊主是真的動了情呢,他為了白姑娘不惜豁出命來,顯然他已經把白姑娘看成了他的命根,而你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去傷害他的命根,這跟傷害尊主又有什麼兩樣。你若是真的為尊主好,那麼就該和他一起好好保護他所珍視的人,這樣才是對尊主好。”
鬼醫的這番話簡直就到了人的心坎兒裡,不管是鳳傾墨還是絕塵和影魅,在他眼裡都是一群孩啊,能勸則勸,回頭是岸。
“還有,你以為尊主那麼傻,真的相信絕塵所謂的那些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那些話麼?你們未免也太看尊主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斷他筋脈廢了他,三百鞭刑只是他包庇你的懲罰,只要他肯認錯,還可以繼續做他的幽冥宮左使。至於你,尊主不會放過你,誰犯了錯就理所應當接受懲罰,尊主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