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託?”白若惜有些震驚的看著他,“是受太殿下所託嗎?”
“並非,老兒只是碰巧在外面碰到了太殿下,就請求他把我帶進來的,至於誰受誰所託,姑娘你應該清楚才是啊!”
他都提醒到這個地步,白若惜還能不清楚嗎?
她看了夜鳶一眼,然後淡淡的道:“我和這位老者有話要談,太殿下可否迴避一下。”
鬼醫圓溜溜的眼睛瞪著她,還從來沒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命令尊主呢,那尊主會怎麼樣,難道不會一掌將她拍飛出去?
“好!”夜鳶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還親自為他們關好了房門。
鬼醫活了大半輩了,還從來沒想過他們冷豔高貴的尊主大人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低聲下氣,難道這就是傳中的一物降一物?
此時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白若惜已經等不及的追問。
“派你來的人,是不是那個神秘面具男?”
面具男?那肯定就是尊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尊主的另一層身份。
“是啊,起來老兒還要和姑娘道個歉。本來幾日之前便應該趕來的,畢竟人命關天,可我也是年紀大了,走路不心摔了一跤,腰傷複發,在家裡一動都不能動的躺了好幾日,後來才終於能下床,便趕了過來,本來以為都來不及了,沒想到尊夫人吉人天相,日後必定是有福之人啊。”
鬼醫老兒心中已經是淚流滿面,他堂堂鬼醫,別人對他求毒求藥都要看他臉色,現如今他竟然被尊主逼著來做這種事情,還非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他委屈,他要鬧了!
白若惜整個人都處於震驚之中的狀態,怎麼會這樣。
她本來以為那個男人騙了她,她對他恨之入骨,還想著要是下次再看到,同歸於盡也要殺了他,可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他並沒有違背對她的承諾,大概只是因為天意如此,人來了,卻來晚了。
不,或許也不算晚,可有些事情,卻已經晚了。
“沒關系,可能我娘親註定要遭此大劫,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肯來幫我娘親,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娘親可能還會有危險,真的很謝謝你。”
“別,別,你這聲謝謝老兒我可承受不起,你可是我們尊主看上的人,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不,其實他的心裡是拒絕的,可若是不這麼,等他出門之後尊主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捏死他,完全不會管什麼尊老的問題。
尊主?是了,那人自稱本尊,白若惜早就料想到他的身份定然不凡,只是她對此漠不關心,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反正都和她沒有關系,她一點都不好奇。不管怎麼他也是幫了她,就算中途出了很多的意外,也怨不得他。
這幾日晚上做夢,她好幾次都夢到了他,他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像往常一般和她話,她撲過去想要摘掉他的面具,可當她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卻驀然發現眼前的人變成了夜鳶。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太累而出現的魔障,那個神秘男和夜鳶,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可也不知道是被這件事情刺激了還是自己誤會了他的愧疚心理,她現在突然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誒,根據尊主和他的話,她從來都沒有問過尊主的身份,怎麼這次竟然問出口了,既然她都問了,他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也許她知道尊主的身份之後還會十分崇敬尊主呢。
“你聽過幽冥宮嗎?”
白若惜搖了搖頭,她身體裡的前主人的記憶之中也沒有關於幽冥宮的存在啊,而她接觸的圈要麼是白府,要麼是宮中之人,那是什麼地方,她怎麼從來沒聽過。
鬼醫腳一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白若惜覺得,這個老人家看著她的目光活像是那種在鄉下呆了一輩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個……這京中之人大概都知道,我之前因病傻了三年,兩個月前才好了起來,對於很多事情不是很瞭解,勞煩老者跟若惜提個醒。”
鬼醫心中並沒有好受多少,尊主竟然看上了一個傻,天啊!
接下來,白若惜大概明白了幽冥宮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大約就是一個朝廷和江湖人人都畏懼的組織,甚至淩駕於皇室和所有江湖門派之上。
他們個個武功高強,擅長製毒、巫蠱,雖修的是邪派之流,卻又不會肆意傷人性命,乃是天澤大陸一個十分特殊卻又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而那個纏著她的面具男,竟然就是幽冥宮的尊主,這來頭不要太大,她突然感覺自己隱隱有些頭疼。
三皇是她這身體前主人的時候就定下的姻緣,太夜鳶是她主動招惹上的,可是這個所謂的幽冥宮尊主,完全就是死皮賴臉的自己纏上來的。
白若惜對他的身份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他身份如此之高,以後想要擺脫她,只怕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