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惜十分憤恨,是她大意了,不應該讓秋水單獨去做這件事情,她早就應該想到了。
那麼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白若惜不會傻到直接跑去告訴皇上,她沒有任何證據,到時候被淑妃反咬一口正中圈套,還有可能把秋水推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在這個皇宮之中,她只有自己一個人,根本不能相信或者依靠任何一個人,淑妃和三皇擄走秋水的目的,無非就是引她上門,要是她不走這一趟,秋水一定非常危險,他們自知不能到東宮殿來找她,所以故意用這樣的辦法逼她自己去找他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若惜的心卻也漸漸地冷靜下來。
“娘,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可怕的樣啊!”晚膳十分,夜鳶託著下巴看著她。
只要他睜開眼睛,那目光必定就是在她身上的,就算盯著她的這個人非常的好看,風華絕代、絕世無雙,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鳳眸,煞是勾魂奪魄,可一天到晚被人盯著,都會感覺心裡毛毛的。
白若惜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看著他:“那是因為我在生氣你竟然把午時的藥偷偷地倒掉了。”
“哇,娘你好厲害,竟然連這都知道。”他明明做的非常非常的隱蔽了呀,俊美的臉龐頓時皺成一團,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垂著眼瞼,“那個藥真的好苦啊,而且娘不喂為夫,為夫就不想喝。”
“你這麼大一個人,做什麼都要時時的讓人盯著麼?身為一個男人,必須要有擔當,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被白若惜一通訓斥,某妖孽無雙的臉龐明顯更加委屈了,可憐兮兮的瞅著她:“娘,人家錯了嘛,人家再也不敢了!”
妖孽……簡直是妖孽禍水啊,這表情,這眼神,怎麼看都想要讓人直接撲過去,將他壓在身下好好的蹂躪一番,白若惜心中盤算著,要是把他帶回現代,邁進鴨店,肯定值很多錢!
夜鳶被她充滿算計和邪惡的眼神盯著,生生的打了幾個寒蟬:“娘你……你想做什麼?”
“閉上眼睛,不許看我!”
夜鳶立即乖乖閉上眼睛,白若惜從袖口取出一個紙包,將裡面的粉末全都倒在了湯裡,攪拌均勻,然後盛了一碗放到了他的面前。
“可以睜開了,然後把這碗湯喝了!”
看著油膩膩的雞湯,他嫌惡的皺眉:“娘,可不可以不要喝,人家都已經吃飽了。”
“不行,必須要喝,要是不喝,我就再讓宮女端一碗藥過來,把中午的補上。”
在苦澀的藥汁和雞湯之間做選擇的話,傻都知道怎麼選,他立即搶過湯碗,三下五除二,將雞湯喝了個精光,看到這一幕,白若惜臉上的表情別有深意。
不一會兒,那修長俊逸的身姿便軟了下來,眼神迷茫的看著她:“娘,我怎麼覺得,好睏好累啊。”
“那不正常麼,天都已經黑了,你該上床睡覺了。”
“不,還早,還早,為夫還要聽娘講故事呢,昨天……昨天晚上那個白雪公主和矮人,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至完全消失,整個人趴在桌上終於一動不動了。
白若惜面無表情的起身,然後將他拖到床上,蓋好被。
這湯中的迷藥足夠他睡上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他這病弱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可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趁著宮女進來收拾桌上的殘羹,白若惜直接將其打暈,把自己的衣服跟她的互換,把她也拖到了床上,然後把床帳放了下來。
這樣就算有人推門進來也只會認為兩人安睡了而已,一般晚上除了有傳喚,也不會有人前來打擾。就算推門進來也沒那個膽量掀開床帳看一看。
出門的時候,她特意低著頭,再加上因為是晚上,光線太暗淡了,門口的侍衛也沒有留意,只把她當成剛剛進去的宮女,所以她十分順利的走了出去。
既然房間都已經出來了,那麼離開東宮殿還會困難麼?
白若惜故意在牆頭用彈弓打出一顆石,吸引了守衛的注意力,然後利用自制的爪鈎翻上牆頭,巧妙的避開侍衛的追捕,然後迅速離去。
夜色漸晚,宮中的女侍又那麼多,誰都不會注意到一個穿著普通宮裝的宮女在路上匆匆走著,一路直接走到了錦繡宮。
“幹什麼的?” 門口的侍衛將她攔了下來。
白若惜微微抬了頭,侍衛用燈籠一照看清了她的臉,立即點頭哈腰:“原來是白姑娘,快進去,淑妃娘娘和三皇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們早就知道她今晚會來,果然是他們擄走了秋水。
白若惜被帶進去之後,很快她就見到了等在那裡的淑妃,還有夜澤,卻唯獨不見秋水的身影,這讓她立即沉下臉來,冷聲質問。
“秋水呢?”
她顯然已經把秋水看成是自己人,她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對她忠心耿耿,她是絕對不會放任她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