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遠山的車也到了。
林福陽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看到付真濤攙扶著董事長走過來,他便低下頭去,準備接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喻搏空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不過他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向水靈眼裡含著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該去扶誰。
付真濤扶著董事長走到他們面前,待董事長站定後,便先去扶躺在地上的喻搏空。
喻搏空慢慢地站起來,又狠狠地瞪了林福陽一眼,又是難過,又是不甘。
付真濤又去把林福陽扶了起來。林福陽只是倔強地看向一邊,誰也不理。
“看他們都傷得不輕,要不去醫院吧?”付真濤對董事長說。
“給崔醫生打電話,讓他帶上藥箱去家裡。”林遠山對付真濤說完,又看了看兩個兒子。如果不是向水靈還驚恐地站在那裡,他估計會把林福陽再打一頓。
“你們兩個,跟我回去!”林遠山說完,又走到向水靈面前,讓她回家歇著。
向水靈點點頭,一句話也不敢說,轉身進去了。
付真濤拉著他們兩個,讓他們坐上車。林福陽坐在前面,喻搏空和董事長坐在後面。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車裡面只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回到家,喻搏空無論如何不肯進去。
林遠山知道,他覺得自己不是這個家裡的人。可是今天,他非要讓他進去。
“如果你想在家門口引來記者的話,我也無所謂了。”
聽了董事長的話,喻搏空只能乖乖跟著他進去。
崔醫生這個時候也來了,他先給他們兩個做了個檢查,確定他們都是一些皮外傷,然後給他們包紮了一下。
付真濤送崔醫生出來,告訴他兩個年輕人發生了點誤會,起了爭執,希望他不要見笑。
崔醫生和林家多年的交情,豈會到外面亂說?他讓付真濤放心,出了這個大門,他一個字都不會跟別人說。
付真濤笑著把他送上車,等他的車走遠後,他便把大門關好,急匆匆進去了。
林遠山讓林福陽跪下,嚴厲的樣子把他們都嚇到了。
林福陽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在他面前跪一,頭卻是高昂著,不肯認錯。
喻搏空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眼睛望著窗外,不想看他們,也不想說話。
付真濤回來看到這一幕,便知這回不好辦了。在董事長沒有說話之前,他也不敢說話。
“福陽,你從小就是一個讓人放心的孩子,所以三年前你大哥因為管理不善被迫卸任總經理一職時,我才想盡一切辦法扶你上位,讓你一進公司就坐上總經理的位置,對你寄予厚望。可是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像一個集團的總經理嗎?你連最基本的人倫綱常都沒有了,我又怎麼放心把整個集團交到你手上?”
林福陽的氣勢漸漸變弱,頭也不像剛才那樣高昂著,身體也有些搖晃,感覺像要垮掉似的。
林遠山也沒什麼力氣了,坐到沙發上繼續說下去。
“今天,我鄭重地告訴你,喻搏空原本的名字叫林福遠,是我的第三個兒子。我跟你講過他媽媽的故事,你心裡什麼都清楚。他進入搏滿福後,為搏滿福帶來了什麼利益,你心裡也很清楚。你不願意把他當成弟弟,我不勉強。但就一點,如果你再敢胡鬧,如果我註定只能留下兩個兒子,那麼我們就公事公辦,交給法律、交給正義!”
林遠山說得太過激動,連著咳了好幾聲。付真濤端來茶水給他喝了幾口,還不停地勸他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林福陽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癱坐在地上,眼神呆滯,一臉苦笑。
“所以,我最終還是那顆棄子嗎?如果我不接受你最疼愛的小兒子,你就要徹底把我拋棄,對嗎?”
“你……”林遠山站起來,指著他很長時間沒有說出話來。
付真濤看不下去了,趕緊對林福陽說道:“福陽,你在說什麼呢?趕緊向董事長認錯,向你弟弟認錯……”
“弟弟?”林福陽乾脆站了起來,“你們敢去我媽墳前,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那你呢?你敢去你媽墳前,告訴他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嗎?”林遠山如果不是看他頭上、胳膊上纏滿繃帶,早就上去打他了。
說到昨天晚上的事,林福陽確實無話可說。其實他昨天從酒店出來,吹了吹冷風之後就有點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