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搏空五分鐘前才在前一個路口拐彎,程滿心獨自開車往公司走去。接到陌生電話已經讓她有些詫異,電話裡那人說是徐景立的時候,她心裡便“咯噔”了一下。
在對方說的那家咖啡館裡,她見到了像長輩一樣坐在那裡的徐景立,葛永標只是站在他身後,聽他吩咐。
她之所以還能鎮定自若地走到他面前坐下,是因為這是在華平。
“很多人都說,你像你的叔叔。但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你比你叔叔更出色,或者說更有膽識。”徐景立邊說邊用眼神示意她,讓她喝咖啡。
她當然沒有喝咖啡的心情,所以只是笑了笑,並感謝他的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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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簽約釋出會現場,你表現穩重、得體,怎麼現在看起來有些拘謹呢?”徐景立笑著問她。
“因為昨天到現場都是表示祝賀的,但是今天,我還不清楚徐董事長為何見我。心有疑慮,自然無法得體。”她如實回答了他。
徐景立非常淡定地笑了笑。“我昨天也是誠心前去祝賀,奈何連程副總編的面都沒見到啊!”
原來是為這事!
“昨天那樣的場面,我是第一次見識。徐董見得多了,應該知道,我在那個位置,似乎是參加了,又似乎沒有參加,因為所有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身不由己。”
“這丫頭果然不好對付!”徐景立心想。雖然葛永標之前已經提醒過他,但在此之前,他覺得她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而已。
“可是你們如此待客,不怕被人詬病,說你們剛做出點兒成績就目中無人嗎?”葛永標看董事長沉默了,便趁機想給程滿心點兒教訓。
程滿心沒有著急回答他,而是拿起手翻了幾下,然後才看著他們說道:“幾大新聞網站並沒有報道出這方面的新聞。我們拾新網雖然規模上不如錦城日報,但還不至於粗心至此。畢竟在場的都是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徐景立低頭輕咳了一聲,示意葛永標不要再說話。
“拾新網與國家級媒體合作,程副總編認為一定是好事嗎?據我瞭解,拾新網在你叔叔手上時,他可是堅決不肯與別人合作的。因為那樣做,會慢慢丟掉拾新網的個性,使之變成一家毫無特色的大眾媒體。”
聽了徐景立的話,程滿心也學著他剛才的樣子笑了笑。
“我們是與人合作,並非‘賣’給了別人。我叔叔也只是不主張拾新網成為別人獲利的工具而已,徐董是不是把‘收購’與‘合作’這兩個詞弄混了?”
程滿心原本不想提起錦城日報當初用在拾新網以及她本人身上的手段,但這是徐董事長,似乎以為她已經忘記了或者根本不敢提起。
她的話不僅讓徐景立變了臉色,他身後的葛永標也慌了神。
“在商言商,‘弱肉強食’本就是商場規則,有時候被有實力的企業收購,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徐董事長,我們是企業性質沒錯,但我們僅僅是一家只想獲取利益的企業嗎?我們是媒體,特別是你們錦城日報集團,承擔著什麼樣的責任難道你們都忘了嗎?”
程滿心的怒吼換來片刻的安靜。她的手機響了,是羅然打來的,上午有個重要會議,她恐怕要遲到了。
她沒接電話,而是站起來,又對他們說道:“拾新網選擇與誰合作,首先考慮的是能為群眾辦多少實事兒,而非自己飛黃騰達,更不想成為被人手裡的棋子,最後成為棄子。”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程副總編!”徐景立也站起來,在她身後大聲說道:“你這一身行頭將近十萬了吧!你說不為利益,那麼是靠程啟軍留給你的遺產嗎?”
程滿心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徐景立,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一身行頭包括身上噴的香水,都是老公昨天剛給買的。讓您見笑了!”
說完,她就走了,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的聲音讓人聽了心煩意亂。
“太猖狂了!”葛永標對徐景立說,他整日習慣了了被人捧著、敬著,很久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了。
徐景立臉上卻是風平浪靜,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些人,天生好命,你只能羨慕,卻無可奈何。”
“什麼天生好命?她就是從小被捧得太高、保護得太好了,不知道這世道艱辛。早知道這次,上次就應該……”
徐景立回頭瞪了葛永標一眼,後面的話他也沒敢說出來。
“就是因為你手下那幾個無能之輩,做了一件蠢事,搞得我們現在有把柄握在人家手裡。人家要想提,隨時可以提起,若真到那個時候,你準備怎麼處理?”
“是,是!”葛永標低下頭去,剛才的怒氣已經全消了。有些事只會噁心一陣子,但有些事真能讓人噁心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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