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以一個記者的身份問我嗎？”他的身體往後一靠，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你怎麼會這麼想？”程滿心反問了他一句。
“沒什麼，向水靈又不是你的朋友，你應該不會關心她。”林福陽把眼神移向了別處。
“我不是在關心她，而是關心你！”程滿心從包裡掏出一張照片放到他面前，讓他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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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他和譚談笑笑出現在她們家樓下，他還摟著她的腰。即使是晚上的燈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張照片應該不只是出現在了拾新網，搏滿福的公關團隊花了多大代價處理這件事情，你心裡應該有數。”
“所以，你今天是來教育我的？”林福陽終於不用在她面前裝了，這反而使他感到很輕鬆。
“教育你的事，應該由你的爸爸和你的新婚妻子來做，我只是很好奇，一個結婚不到三個月的男人，為何會被人拍到這種照片？”
林福陽冷冷地笑了笑。“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發生這種事情很意外嗎？”
程滿心沒想到林福陽會是這種態度，剛才她還心存一點希望，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假象。
“如果是別的女人，或許還說得過去。可這個女人我見過，她是向水靈的好朋友。我想知道，向水靈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這麼一說，林福陽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正在她猶豫是不是該換一種聊天方式的時候，林福陽開口了。
“她病了，”他淡淡地說道，“自從他爸爸出事後，她的精神就出了問題。我不敢把她帶到眾人面前，怕她胡言亂語，更怕她受不了刺激。我不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只能讓她好好待在家裡，找了幾個人專門伺候她。”
程滿心從林福陽的察覺到了一絲陰冷的氣息，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如果她真的有病，就好好給她看病，把她關起來不是辦法。如果有一天，警察或者別的什麼人找她，你準備怎麼把她交出去呢？畢竟她爸爸現在唯一有可能聯絡的人就是她。”
這個問題林福陽也考慮過，但是因為時間還短，又是春節，目前不會有什麼麻煩，總比讓她到外面惹禍要好得多。
“我再考慮一下吧，目前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因為我太忙，沒什麼時間陪她，只好……”他沒說完，這次是自己停了下來，因為程滿心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是啊，有時間去找別的女人，沒時間陪自己的妻子嗎？
“你們的家事，我並不想管。但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哪怕僅僅為了‘搏滿福’這塊招牌不被蒙塵，你也應該注意一下影響，是不是？”程滿心好言相勸。
“你說得沒錯，因為一旦搏滿福跌下神壇，倒黴得不止我一個人，是不是？”
“當然，畢竟那是你們林家幾代人的心血。如果你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就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程滿心拿起自己的包，準備告辭。
“滿心，你理解我內心深處的寂寞嗎？”林福陽收起了剛才的氣勢，表情突然變得特別頹廢。
“白天還好，我可以拼命工作，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的。可是到了晚上，我多麼需要一個愛我、懂我的女人在我身邊陪我。哪怕只是看一眼，我也會覺得知足。”
程滿心的心裡，又起了波瀾。她看了他一眼，對他說：“向水靈很愛你，或許現在還不完全懂你，但你可以試著和她溝通。她的病，或許只是心病。”
林福陽搖了搖頭。
“晚了，一切都晚了！如果向增沒有出事，或許還可以試一試。但是他就是個卑鄙小人，早就為自己策劃好了後路，卻在臨逃跑之前把女兒嫁給了我。我如何還能與她談情說愛呢？”
“世界上有很多婚姻都不是首先考慮愛情，但是既然結婚，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作為男人你都應該負起責任。即使最終還是沒有辦法一起走下去，可以分開，但不可以折磨對方。”
程滿心的話又激起林福陽內心僅存的一點善意。
“我還可以再試一下嗎？”他問。
“當然可以，任何時候都不晚。”
他點了點頭。“可是，你相信嗎？如果和我結婚的人是你，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程滿心怔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管和你結婚的人是誰，她都是你的妻子，你都是一個肩挑事業和家庭的男人。與其厭煩她，不如把她培養成你的賢內助。”
她剛說完，手機就響了，不過只響了一聲。她知道，是喻搏空在提醒她，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
她再次拿起包，站了起來。
林福陽也是秒懂手機鈴聲的含義，於是跟著她站起來。
“滿心，你的話我一定會好好考慮。”
“那就好！希望不久之後，你和你的妻子能共同出現在大家的視野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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