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峰巒大酒店的一個vip包間裡,林福陽帶著助理梁修宴請了向水靈的好姐妹譚笑笑。
包間裡只有他們四個人。他們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當然,重點說了“直播”的事。
談笑笑是那種喝點酒就會“全招”的人,更何況喝了那麼好的紅酒,不多說點兒自己都不去。
其實據她的經驗,直播嘛,就是東西要真、要好,價格要低,關鍵是直播的小姐姐或小哥哥要長得好,才足夠吸引消費者的眼球。
聊完之後就十一點多了。梁修去送譚笑笑,打了輛車一直把她安全送到家。
林福陽本來要叫代駕送向水靈,可是向水靈說她喝了太多,走不了了。於是他就在酒店開了個房間,本來只是把她送回房間,結果進去後他也沒有出來。
快要結婚的兩個人,共度一晚也沒什麼。但是第二天早晨林福陽醒來後,看著身邊躺著的向水靈,還是有些悔意。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還是程滿心。
他穿衣服的時候,向水靈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福陽,在我十八歲的成人禮上,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了你。我已經等了你六年,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我,不要辜負我。”
林福陽的眼中沒有一絲溫情,嘴上卻說:“怎麼會呢!”
上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他穿好衣服就先走了,留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憶昨天晚上的甜蜜。
程滿心帶著編輯部忙了一個晚上,總算在第二天早晨九點之前釋出了“興城玩具廠”的第一期報道。
她的思路向來清晰,採訪的角度又比較獨特,總能站在一個別人很難把控的高度捕捉資訊。所以凡經她的手報道出來的新聞,都會有很多人爭相學習。
這次也不例外,更何況還是熱度尚未退下的“興城玩具廠”的系列報道,引起了各界人士的圍觀和評論。
快到中午的時候,文藝欄目的主任邢薇帶著甘諾和冉曉晴來到程滿心的辦公室,給她送來很多美味零食,還有一個毛絨絨的靠墊。
她把她們帶到休息區,興致勃勃地聊起天來。
冉曉晴說,明菲姐也想來,可是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何止明菲?在社會欄目的辦公室外面,還有一個人走來走去,聽著裡面熱熱鬧鬧,他探了幾次頭都沒有走進去。
“周副總編,你怎麼站在這裡?”武才安從他身後走來,喊了他一聲。
這個走來走去、心神不寧的人正是副總編周全明。
自從臧昊連聲招呼都沒和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他就一直坐臥不安。他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揭露程滿心身份的那篇新聞就是臧昊發出來的,但他猜測八九不離十就是他。
後來臧昊不見了,他就更確定是他做的。他趁晚上悄悄去臧昊家裡看了看,哪兒還有什麼人?
臧昊就這麼離開了華平市,除了他這個老同學,幾乎沒有人再想起他。想一想,內心甚是悲涼。
不過臧昊針對程滿心那件事確實做得過分了。大家都是同行,應該懂得什麼事情可以爆料,什麼事情不可以爆料。
如果那篇新聞的主角不是程滿心,而是另外一個記者,天曉得她現在還能不能在這個行業待下去。
就這一點來看,臧昊受點兒懲罰也是應該的。希望他和老婆孩子以後能過上安穩的生活,想來羅然、武才安這樣的人也不會把他逼上絕路。
這些天他一直在等,等武才安找他談話,但是武才安一點動靜也沒有,見了他還和以前一樣。但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是不安。
再加上他看到程滿心越挫越勇,越來越強大,他覺得,他們可能快要容不下他了。
聽武才安叫他,他真想挖個地道趕緊逃走。
“裡面挺熱鬧的,進去看看?”武才安看他不說話,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我不進去了,我就是去洗手間路過這裡。”周全明說完,不等武才安開口就回辦公室去了。
武才安對自己的合作伙伴還是比較瞭解的,他不用找他說什麼,他自己會想明白。
社會欄目組包括主任卓帆在內的所有人,平時都不太敢靠近程滿心,覺得她過於強勢,又自帶一種優越感,這是他們奮鬥一輩子也趕不上的,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可是當他們看到別的欄目組能和她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時候,心裡還是感覺到了不平衡。於是小郭走到主任辦公室,指著外面對主任說:“外面都熱鬧成那個樣子了,主任您不去看看?”
卓帆瞥了他一眼,怪他多此一問。“外面的熱鬧跟我們有關係嗎?”
“可現在是上班時間,他們如此喧譁,主任難道不應該管一管嗎?”小郭一臉天真無邪,根本看不到主任臉上那極度厭煩的表情。
卓帆沒有再搭理他,讓他該幹嘛幹嘛去。
小郭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看到大家都在專心地工作,並沒有受到那邊絲毫影響,他也只能該幹嘛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