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手工製作的賀卡,像一本書那樣可以翻開,藍色的封面,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致我們已經逝去的青春”。
裡面寫著一首小詩:
小辮、紅頭繩、碎花裙,
濛濛細雨中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你的眉間偶爾出現片片愁雲,
我一伸手,它就消失在我們匆匆逝去的青春……
“這寫的像是你們的故事啊!”程滿心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與欣賞之意。看到喻搏空不說話,她又說道:“她喜歡你?”
喻搏空盯著她的臉,看了足足一分鐘,然後身體往後一靠,自己休息去了。
程滿心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發現這張賀卡是雙層的。乍一看上去,很像是為了增加厚度故意為之,但她就是覺得有蹊蹺,雙層紙對賀卡本身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有刀片嗎?”她叫醒了喻搏空。
喻搏空趕緊站起來,去書房拿了一把小刻刀過來。
程滿心把賀卡放在茶几上,用小刀沿著賀卡的邊緣輕輕划動,兩張卡紙慢慢分開了。
裡面居然夾著一張紙!
她把紙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拿出來,紙是折起來的,開啟一看,原來是一張孕檢單,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姓名:安紅,檢查結果:已孕。
再往下看,檢查日期是去年6月29日。
6月29日?他們都因為太過吃驚,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紅在會所見到林遠山的時間是去年7月3日。
喻搏空臉上,除了吃驚,還有難過和憤怒。他感覺自己這幾個月的辛苦算是白費了。如果安紅在暑假打工之前就已經懷孕,那麼很有可能脅迫她的人根本不在那四個人當中。
他雙手捂住臉,使勁搓了幾下,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
“至少可以證明,這事兒和林遠山沒有關係,不是嗎?”程滿心非常理解他內心的感受。
聯想到安紅對喻搏空說過的話,她明知道那樣做是犯罪,可還要去做,這樣一來,她就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了。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喻搏空對她說完,就站起來快步走進書房,把自己關了起來。
程滿心把安紅的東西一件件放回箱子裡,賀卡也輕輕放了回去。這個時候,她內心也是感慨萬千。
安紅費盡心思儲存下來唯一的一張孕檢單,它能發揮很大的作用。這說明,她並不希望無辜的人受到傷害,至於她為什麼要那麼做,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而她呢?
上一次,因為認定害安紅的人就是林遠山,認定喻搏空是為了替安紅報復林家才設計了一個又一個陷阱。
現在真相就擺在面前,她心中反而有了恐懼感,這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個陷阱,會不會陰暗處還有一個人在操縱這一切呢?
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她突然想起喻搏空可能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於是走到廚房,看看有什麼可吃的。
十幾分鍾後,她煮了兩碗雞蛋麵,端上餐桌後就去敲書房的門了。
“出來吃點東西吧!”她剛說完,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