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現在少吃一點,待會兒啊,到梁家多吃點東西!嘿嘿,順便看一場大戲!”呂五斤也不管什麼,直接說出了非常吝嗇的話來。
“爹,看您說的。”胡思思看了看自己的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對面的堂姐夫馬治鄴。
“不是看《提牢拷打》麼?還看什麼大戲?說酒話吧!”胡海花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比較鬼的丈夫。
“你婦道人家,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我雖然沒有去開會,但是,能夠猜到結局!”呂五斤呷了口酒在嘴裡,然後,慢慢地嚥下。
“叔,這是發展趨勢。”馬治鄴夾了顆螺螄到碗裡,又夾了一隻蝦放到自個兒的碗裡,然後,幽幽地說,“如果真的不整治咱們鎮裡的汙染,以後啊,估計這新鮮的螺螄和蝦子都沒有吃的囉。”
“爹,我也覺得是發展潮流。”呂思思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們都說得對,但是,各家還不是為了自個兒打算盤?他老梁家帶頭,咱們就跟著,他不帶頭,你充什麼好漢?嗯,你們都嫩著呢!”
呂五斤斜了眼馬治鄴和呂思思,然後夾了顆花生米丟到嘴裡,“咯嘣咯嘣”地嚼起來。
“你就臭美吧,到時候啊,人家跟上時代,你如果老是拖後腿的話,到時候全家人跟你喝西北風!”呂五斤的媳婦懟了得意洋洋的老公一句。
“嗝,嗝,吃差不多了嗎?吃差不多了,咱們去林子裡溜達溜達,你們順便把今天開會的詳情在捋捋。”呂五斤打著嗝,望著馬治鄴和呂思思。
“嗯,差不多了,人常說,晚飯三分飽嘛。”馬治鄴朝自己這個叔丈人笑笑。
呂五斤也不管自己侄女婿說的啥,道:“那是,那是,晚上還有一餐,二分飽也行。”
“虎仔,虎仔,來來,吃點東西。吃完東西爹爹帶你溜溜彎!”呂五斤呼喚他的大黑狗,大黑狗很像藏獒,樣子兇猛。
“爹,您真是,一隻狗,硬是叫出了兒子的味道。”呂思思替自己哥哥打抱不平,嗔怪自己的爹道。
“你還真別說,我這輩子當沒有兒子,別提那鬧心的傢伙!”呂五斤心疼地把桌子上的骨頭,喂到從院壩裡跑到桌前來的大黑狗。
“他呀,後半輩子就跟這狗過啦,對待狗比兒子都還親!”胡海花也加入了鬥爭老頭子的陣列。
馬治鄴聽到一家人鬥嘴,笑也不是,勸也不是,只想早點開溜。
“哼,婦女見識,治鄴啊,咱們出去溜溜。”呂五斤瞪了眼自己的老婆,然後牽著大黑狗,對馬治鄴道。
“好。”馬治鄴應答道。
馬治鄴之所以比較順著這老頭,因為開始成家那段時間,在鎮裡買了套房子,這叔丈人還是很義氣,當初幫襯了自己不少。
那時節,馬治鄴作為小鎮學校引進的外地人才,入贅呂家,自己剛剛參加工作不久,金錢上比較緊張。
馬治鄴老丈人家不是殷實戶,在經濟上,這個叔丈人倒是幫了自己很大的忙,這一來而去,兩家人走得非常近。
讀書不多的呂五斤很聰明,在大是大非面前,對自家親戚馬治鄴老師言聽計從。
但是,在企業發展方面完全有自己的一套,他眼裡直盯著梁家的企業,梁家發展鋁業和鎖業,用了多少地,雖然是工業用地,他對這些東西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胡家租了多少村裡的土地種植,他也是記得比自家租的地都還清楚,他的內心裡有一本賬,像猴兒一樣,比誰都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