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輪月高高掛起,拉長了暗處的黑影。
方灝沒有跟淼火火打聲招呼,只是留下了暗處的手下,趁著月色離開了單國。
踏上馬鞍,坐在馬背上。方灝回頭看了院子一眼,沒有看到想看的人,回頭轉身踏馬前行。
跟在他身邊的月影心裡唏噓不已,那姑娘真不識好人心,主子這麼對她,還不跟主人走。
也不怕被單國的人給殺了。
跑馬聲漸漸遠去,房間裡的淼火火深吸一口氣,沒有不散的宴席。
他註定不是跟她一路。
“少主,人走了。”
紫仙進來看坐在塌上的淼火火稟告,明明捨不得為什麼不跟主子一起走。
“嗯,天色已晚。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以紫仙為首的四個丫鬟彼此相視而過,相繼離開房間。
留下淼火火一人背對著房門,看著窗外的月色。
“少主,派人查的訊息已經查到了。”一個黑色人影出現,打破了夜色下的沉靜。
“嗯。”淼火火接過書信,黑衣人閃身不見。
而留在外面的紫如本在黑衣人進來的時候她就想推門而進,直到房間裡傳來的說話聲才讓她停下了腳步。
她知道里面的那個姑娘不是那麼好相處的,也不是那麼信任她們。
卻沒想到她還是留了一手。
也許主子讓她們跟在她身邊,是監視還是別有所圖。
淼火火就著燈火下看著手中的書信,一字一行看下去,心裡也涼了半截。
人死了,她要怎麼才知道孃親是被誰殺死的。
而她又為什麼會在沐府,被當成沐府的小姐?
現在只要她一閉上眼,就能看到一群黑衣人追殺她和孃親,還有她孃親最後看她不捨的眼神。
那張血跡斑斑的臉上,已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卻讓她如此心痛。
可等她試圖回想那些黑衣人的特色卻什麼也看不清,只有後頸一個類似蠍子的紋身。
查了這麼久,後頸有蠍子紋身的組織沒有一個,以至於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會的,她不會看錯。
人在一定的某個記憶裡對一件事或某一個東西尤其深刻。
事情急不來,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兩天,再等等,也許就出現了。
單國的國都,對於出現的大批江湖人士,讓百姓們心神不安,總感覺懸在他們頭頂一把利刃隨時掉落下來。
這些天到哪都能聽到哪個人又被殺了,而被殺的原因只因為路過打架現場,被波及到。
“廢物,這麼點小事都做不了。”下朝後,單國女皇對著低頭的禁衛軍統領一頓罵。
整個御書房裡只有她跟黑衣人,還有一個老者站在旁邊默不出聲。
等被訓的差不多,老者才上前拱手道:“皇上,現在主要是要讓外面的人知道墨令不在我們單國。”
“你先下去。”揮揮衣袖,讓禁衛軍統領退下。
禁衛軍統領下去前,瞧了下候在一邊的老者,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人。
看了下又快速收回視線,快速離開了御書房,他沒有跟人家對視的膽量。
以他剛跟皇上說話的語氣,讓他知道這人他惹不起。
“廢物。”禁衛軍統領的視線沒有逃過單國女皇的目光,連抬頭的膽量都沒,留他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