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晚大早上剛起來,腦子都還沒理清楚,就接到了雲夢的電話,她先照慣例問候了幾句,然後又問了問雲夢上大學的事情。誰知雲夢興趣並不高,電話裡聲音悶悶的,因此二人扯東扯西說了一堆沒邊沒際的問題。
她以為雲夢想她了,也就叨叨叨地給她說著些最近遇到的有趣兒的事兒。但是說了沒幾句,雲夢便推脫待會兒有事兒,要掛電話。
秦歸晚一臉莫名其妙,思考了思考像雲夢現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兒,就打了個哈欠後打算出去準備新的一天的工作。
雲夢這邊兒掛了秦歸晚電話後呆坐許久,其實她給秦歸晚打電話是想問,假如雲川龍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她到底過不過去?
結果電話打過去後她卻沒開這個口,從頭到尾扯東扯西,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達,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雲川龍這個男人,自負又冷血,他不僅可以一夜之間踹掉自己結髮妻子後轉向另一個溫柔鄉,還可以沒有絲毫猶豫斷絕自己孩子和自己的父女關係。
雲夢嘆了口氣,舉起手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不知為什麼,覺得內心萬分煩躁,就連平時她一直喜歡吃的冰淇淋放在手邊也沒什麼胃口。
“我到底……該怎麼辦?”
……
秦歸晚這邊兒剛洗漱完,放在臥室裡的手機又開始振動了起來,她聽到聲音,含著牙膏就拿起了電話,一看:單微微。
今天怎麼都給她來電話?
抱著疑問的心態,秦歸晚接起了電話,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打算一邊刷牙一邊聽單微微說話。
“喂,小姐妹,怎麼了,什麼事兒?”
電話對面單微微緊緊的攥著手機,力道之大使得手微微發抖,她沉著目光,眼神中彷彿堆積了數千萬年的風雪,聲音細細碎碎,冷冷地,帶著哭腔和憤怒:“歸晚。我要報仇。”
單微微突然來了這句話反倒是把秦歸晚弄的莫名其妙,她夾著手機以為自己聽岔了,便又問了句:“什麼?微微,我沒聽清?”
“歸晚。我要報仇!我要給我媽報仇!”
秦歸晚將電話從肩膀上轉移到了手上:“怎麼了?報什麼仇?你媽媽她怎麼了?別急慢慢說。”
誰知電話對面的單微微沉默了很久,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直到秦歸晚以為是訊號不好,重新餵了兩聲後,單微微才反應過來,一面流著眼淚一面道:“我媽,去世了。”
“什麼?”
“我媽媽,她去世了。”
單微微的話普通一道九天玄雷直接劈向了正在洗漱的秦歸晚,讓她瞬間定格在了原地。
什麼?
去世了?!
單微微的媽媽?單素娥?!
……怎麼會?!
正在刷牙的秦歸晚霎時愣在了洗手間,她站在鏡子對面看著鏡中的自己,第一回嚐到了語塞的感覺。
電話中一時間寂靜無聲,單微微是痛苦地沉默,而秦歸晚則是不敢相信。
那位,溫溫柔柔的,做曲奇餅很好吃,笑起來很好看的阿姨?
去世了?
怎麼會……?
秦歸晚猛吸一口涼氣,這個事實讓她瞪大了眼睛,甚至眼角都能感受到輕微的刺痛。
回過神兒,秦歸晚吐了口中的泡沫,不可置通道:“怎麼……怎麼會?阿姨的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怎麼會突然去世了?”
“對,我也不相信,我也不想相信。可是警察就是這麼說的,她是自殺。”
秦歸晚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撲了撲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