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其一生在萬千世界裡不斷搜尋,補齊自己的靈魂,尋找自己靈魂缺失的那一塊。
我們生,我們死,我們從分子變成原子,由原子又變成物質,無時無刻不在尋找。
光都是在流浪的,更何況是心呢。
……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不到四點鐘秦歸晚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因為腦子裡裝著事兒,就算再困都是隻能眯兩下。
當你安靜下來了的時候,你的大腦會自動把你的思維牽扯到你一直記掛的東西上去,不管你願不願意。
秦歸晚便是如此。
她起來看著初生的太陽道:“又是新的一天了啊。”話音剛落,便聽隔壁傳來了叫喊和哭泣聲。
聲音帶著委屈和憤怒。
秦歸晚不聽都知道是雲夢的。
雲夢這個孩子啊,每天睡覺都睡不好,晚上不是哭喊就是蹬床,有時候還會哭的滿臉淚水。
這時候你要是叫醒她,她便會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整晚整晚抱著你不讓你走。
前些日子,雲夢就是如此,秦歸晚一向淺眠,除非是在特別安心的環境或者有特別安心的人在旁邊以外,一般睡得都不踏實。
那天晚上她剛睡著就聽雲夢房子裡傳出哭喊聲,嚇得她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趕忙披了件厚衣服就湊過去看看,誰知秦歸晚最後被雲夢拉著當成了一個人形抱枕在她床上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
想到此秦歸晚嘆了口氣,反正自己已經一晚上沒睡了,再多幾個時辰也不打緊。便又搭了件外套開了雲夢房間的門,坐在了雲夢床邊。
雲夢的哭喊不似別人,她是嗚嗚地哭,閉著眼睛,眼淚一直往枕頭上砸。雙腿崩地緊緊地,狠狠地攥著拳頭,有事還會不自覺地大力咬著嘴唇。
所以秦歸每天起床總會發現雲夢的的嘴唇爛了幾個口子,時不時還帶著雲夢的兩句抱怨:怎麼回事睡起來滿嘴口腔潰瘍,還有股鐵鏽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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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雲夢是知道她自己有這個毛病的,她也想過去治一治,但是不管她是吃褪黑素還是安神補腦液,喝中藥還是吃安眠藥都沒有用。彷彿這種行為已經被刻在了肌肉裡,形成了一種肌肉記憶一般。
她也曾經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是心理醫生的治療方法又讓她覺得不舒服,掂量了下這件事也並不怎麼嚴重就把這擱了下來。
但是秦歸晚是最看不得這種哭的。
尤其是這種一個人躲在小角落裡一個人發洩情緒的哭,最重要的是當事人白天就像沒事兒人一樣,一到晚上所有情緒便隨著夢境爆發了出來。
不是有句話說,人在睡夢中是最誠實的嗎。
因為你只有在夢中,才會將你白天並沒有怎麼在意的情緒無限放大,成為左右你情緒的最重要的那根定海神針。
秦歸晚給雲夢順了順她的頭髮,又給她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自言自語道:“雲夢——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才最讓人心疼。”
說罷,秦歸晚慢慢的拍著雲夢的肩膀,讓她緩緩放鬆,又躺在了雲夢旁邊。
睡夢中的雲夢僵持著的手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秦歸晚這才微微提了提嘴角。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心都像是一把帶著罡風的刀,但是就只要有一個人,一個溫暖的人,可以將你的所有缺點包容,可以將你自帶的罡風變成柔風細雨,將你像刺蝟一樣豎起的防護慢慢化開,就像是寶刀找到了刀鞘,伯牙遇上了子期,金桂配上了蜜糖。
一笑,你便如春暖花開萬物復甦。
一哭,你便如六月寒冰心如刀絞。
那就是你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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