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志軍當然同意。
於是在北固待了近兩週的時間,楚辭終於找到機會回了中山。
訊息並沒有透給劉璋,只因回程不僅身邊跟了個戚雪松,還跟著戚志軍給她撥過來的司機。
楚辭都有些無語,一個勁地按著眉心。
早知道到了戚家行動會不便,卻沒想到能不便到這種程度。身邊時刻守著人,行動必然會被盯緊。
不僅如此,戚志軍還給楚辭買了個小的單人公寓。
楚辭本想推辭,但被告知這只是戚家子女的標配而已,戚雪松在他的學校附近也有一間。
楚辭不知說什麼好,只好道了謝,乖乖搬進去。
至於之前租的屋子,因楚辭不差那點錢,為了防著以後還有用,便也沒退。
新房子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兩室一廳,一間臥室一間書房,一個人住十分寬敞。
楚辭看著搬家的人整好東西,鬆了口氣,對跟著她的黃斌說:“我不太習慣使喚誰,你如果不方便回去的話,在這裡找份兼職做著也成。”
黃斌這人長得胖,卻十分嚴肅,聞言一本正經地說:“老爺說了我來中山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小姐。”
……
這便是戚志軍撥給她的司機了。
說是司機,倒像是生活助理,平時買菜做飯早餐樣樣都做,還會被楚辭使喚著去給她佔座,用起來倒省心。
時間久了她便也不再排斥這位,全由著他去了。
這都是後話。
楚辭到了新屋子,等人都走光了,這才給木柳打起電話來。
木柳留在了北固,就住在原本該老徐和楚辭住的新房裡。
他自願留在那裡,因為有免費的住宿,還有每月的零花錢——楚辭每月都會給他打兩千塊。
木柳確實是個經受過苦難的人,不僅指他手上那可怖的傷疤。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被神秘組織注射了某種致命的物質,逃走後又得不到家人的庇護,所以只能靠坑蒙拐騙混吃混喝,期間還得躲避奇瑞追捕,就這麼過了近二十年,當然稱得上苦;
但是這些苦難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麼過於美好的品質——比如因為苦難而變得堅毅果敢、成熟內斂之類的。
留下的,似乎只有好吃懶做、見縫插針,以及對輕鬆生活的無限貪婪。
貪也便罷了,反正一個月只需要兩千元,楚辭付得起。
她每個月從戚志軍那邊拿到的零花錢都不止這些。
於是便這麼縱著他慣著他。
辛修明對木柳的事沒有過多過問。
他最開始還會催著楚辭去問木柳他最近做了什麼夢,但在木柳百般推脫後,他便意識到木柳並不是如楚辭那般可以當做合作伙伴的人,也便不再理他。
說回楚辭跟木柳打電話,原只是問了幾句他那邊的生活,簡略聊了幾句就要掛電話,誰知在要掛時木柳卻又叫住了她。
“對了,之前夢到你養父去世的那個夢,你還記得嗎?”
楚辭頓了頓,嗯了一聲:“怎麼了?又夢到了。”
木柳似乎十分悠閒:“我說過後面還有一個死人吧?破了肚子的那個。”
楚辭沒打斷,任他說。
“……昨晚又夢見了,不是那小警察的妹妹,是個男的。”
楚辭終於神色微變。
她抬了抬下巴:“看清楚長什麼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