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上辛修明的名字忽明忽暗地跳動著。
楚辭只覺喉嚨一陣發緊。
電話響了許久，滅下去，緊接著又響起來。
司機好奇地看了一眼，遲疑地說：“不接嗎？”
楚辭才回神，她的牙齒無意識地碰在一起，發出幾聲輕響。
螢幕再次熄滅。
楚辭忽然一把拔了正在充電的插頭，又將手機關了機。
她重重地靠回座椅，眼睛死死盯著外面，一邊開始神經質似的輕輕地點起頭來。
司機被她的舉動弄的摸不出頭腦，看楚辭的樣子，似乎是在……
哼歌？
他慢慢把目光移了回來。
果然半夜出車容易遇怪事。
車很快就行駛到車站。
楚辭扔下一張鈔票，輕聲地說不用找了，低著頭走了。
即便是在深夜，但車站總是有人，只是不多。
楚辭僵硬地走到售票口，站著等了一會，背後突然有個老奶奶拍她的肩。
楚辭回過頭去，那老奶奶溫和地衝她笑了一下：“小姑娘，這邊都下班了，你去那邊自動售票機上買……”
說著又向上指了指。
楚辭順著看過去，才看見那裡寫著“暫停售票”的牌子。
她愣愣地看著那牌子好一會，直到老奶奶又拍了拍她，她才回神，低著頭往售票機走，等走到了，才記起來沒跟人說聲謝謝。
她又愣神，突然不想買票，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剛喝完酒，得去泡澡，得躺在床上，得去休息。
楚辭的膝蓋一下一下彎著，在旁人看來十分怪異。
她指尖慢慢地敲著螢幕，出來購票頁面，北固因為首字母的原因，出現在第一個上。
楚辭愣了一下，偏跳過北固，往下翻了幾頁，翻了幾頁又停下，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幹嘛，來車站不是為了買票的嗎？除了北固她還能去哪？
眼淚不知怎麼的就流了出來。
不行，必須得回去，不能不回去。
楚辭咬得嘴唇都發了白，眼淚發了瘋般往外湧。
渾身都在打顫。
她以為老徐病了，以為老徐耳朵不舒服了，以為老徐摔倒了，甚至以為老徐跟別人起爭執被人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