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可說了,這老頭是盯著木牌看了半天,才忽然說出楚辭該叫什麼的。可這廝壓根連上面的字都認錯了。
木柳回憶了一下,記憶裡確實有一個黑色木牌的印象,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楚辭煩了:“到底認不認識?”
木柳忽然嘿嘿一笑,猥瑣地衝楚辭比了個手勢:“都是江湖上的,沒有個保障,實在不敢把看家底的本事拿出來。”
“保障?”楚辭重複一句,冷笑了一聲。
許是見楚辭看著年紀太小,木柳也不打算跟她多扯,又問:“說起來,你家裡人呢?要說起十幾年前,那可是一個大事,輕易說不得!”
楚辭點點頭,站起了身,一邊重複著“說不得”,一邊往木柳走去。
木柳察覺出楚辭來意不善,在她離他還有三米時便要開跑。
楚辭冷笑一聲,也不見她怎麼動作,轉眼就拎住了木柳的後衣領將人給拽了回來,直扯得木柳仰倒在地上,被衣領勒住脖子,嗚嗚地叫喚著,卻發不出一個連貫的音。
楚辭又將衣領往上提了一下,衣領勒得更緊。
木柳掙扎中好容易將自己的手指插進衣領去,才得了片刻喘息的時間。
他驚魂未定地叫嚷著:“你這娃怎麼下手這麼狠呢?這要鬧出人命來可咋整!”
楚辭將木柳的臉掰過來看向自己,眼底全是漠然,又彷彿嘲諷:“出人命了,不就出人命了嘛……”
木柳呆了呆,突然叫起來:“這周圍可全是人!也有監控!我要有事,你別想摘清楚干係!”
楚辭又淺淺地笑了起來,她不再拎著木柳的衣領,反而換了隻手直接扼住木柳的喉嚨,力道慢慢收緊。
“你知道這裡有監控,也應該瞭解過這裡是什麼地方,知道這裡什麼樣的人才能住得起。你以為我把你送進來,是盼著你好了之後跟我伸手要錢的嗎?”
楚辭的聲音輕輕的,卻不妨礙她手中的力道越來越重。
木柳被扼住喉嚨,臉都憋成了青紫色,偏楚辭不知道按住他哪個穴位,讓他周身都使不上勁來,連掙扎都沒有力氣。
手上力道收得越來越緊,木柳的眼神都渙散開來,腦門上青筋暴起,加之臉上青紫交接,十分駭人。
木柳終是撐不下去,兩眼一翻,暈過過去。
再醒來時,木柳打了個冷戰,後知後覺地往臉上摸了一下,滿臉水,連帶前襟也都是水。
楚辭正將水杯放回去,悠哉哉的轉身,翹著腿坐在了椅子上,抬了抬下巴:“能說了嗎?”
木柳的眼神中帶上幾分驚恐。
這麼不正常的場面,年齡與眼神完全不符的女孩,膽大妄為、輕狂無比。
所有的場景都直直地指向一種可能。
木柳簡直要渾身打起顫來,手上的疤隱隱作痛。
他哆哆嗦嗦地問:“你是奇瑞的人?”
楚辭沒承認,只說:“不用知道我是哪裡的人,你只說你知道的就成。”
“知道的什麼?”
楚辭想了想,眼神悠悠地轉到木柳身上:“十四年前,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女孩叫楚辭的?”
木柳嘴巴張了張,眼睛在楚辭身上一打轉,又回味了一下這個問題,突然死死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你,你是那個女孩?”
楚辭沒否認,便是預設了。
木柳卻急了,嚷道:“那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我可沒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