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些酸酸的。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住了老徐,問:“你不吃點嗎?”
老徐想來是真的醉了,聽了這話只是微微一笑,說:“我不愛吃這些,全是給你買的,你快吃吧……對了,吃完記得刷牙啊。”
楚辭沉默良久,才輕輕地點點頭,再往後看,老徐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進了屋了。
楚辭摸了摸心口,那裡還有些澀澀的感覺。
即使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但身體有些早已習慣了的東西還是沒法忘吧。
比如這以前從沒嘗過的蒜烤茄子,此時吃到嘴裡,卻能感覺到渾身細胞都透著歡愉。
比如看到老徐被燈光籠罩下那顯得有些蒼老的面孔,竟然也會覺得有些心酸。
或許有些事情被腦袋遺忘,可心還是會記得的吧。
楚辭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這才繼續吃起了燒烤。
待吃完,楚辭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茶几收拾乾淨。
正在她將手伸向餐盒時,身形卻忽然頓住了。
先前一直是用右手吃飯,她還不甚留意,這會用到了左手,她才發現,自己左手虎口處的傷疤,竟不見了。
不對啊,這個傷疤可是昨天都還在的啊。
楚辭只當自己看錯了,忙站在沙發上,湊近了燈仔細看,發現那個傷疤確實不見了。
原本有傷疤的地方,如今已經光潔一片,甚至連毛孔都細的沒法看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楚辭連忙將袖子捲起,發現自己胳膊上的幾處舊傷也不見了。
奇怪奇怪,難不成自己還在做夢?
楚辭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臉,一陣痛感襲來。
不,這不是夢。
再聯想之前那個失而復得的黑木牌。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奇怪了。
楚辭感嘆一句,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內心的疑惑,這才彎腰接著收拾起桌子來。
第二天,老徐依然極早就動身去打工了。
楚辭不樂意再在屋子裡待著,便想著外出晃悠片刻。
來了這裡三天,她也只在半徑一百米的範圍內活動過。她倒是極想知道,這兩層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好在現在天色尚早,即使楚辭出門,弄堂裡的人也是發現不了的。
這幾天楚辭每日都能聽到不遠處有巨大的轟鳴聲,即使到了半夜,那轟鳴聲時不時地也會響起。既然今天沒事幹,自然是得一探究竟了。
楚辭一路順著聲音行走,漸漸就走出了弄堂,一出那逼仄的弄堂口,周圍的聲音頓時大了不少。
舉目四望,好多個早點攤子已經支了起來。
與自己的時代不同的是,這裡的早點攤子倒不叫賣,只是上面貼上大大的招牌。
楚辭走到一個攤子前,只見那招牌上還印著圖畫,畫上是一個薄薄的餅卷著紅色的肉和綠色的蔬菜,看著分外誘人。
再看那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此時正幫前面的客人做著手抓餅。
此時見楚辭湊過來,攤主頭也不抬地問:“吃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