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珊的那兩個字,如同一道雷電般擊打在無瞳無人的身上,讓他的身子竟是難以壓抑地顫動著,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了,八千年、九千年,不,有萬年了。
已有萬載歲月。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了,自從他失去雙眼,決定要去彌補以往的過失時,他就已經放棄了以往的一切,包括那個曾經轟動了近乎整個大陸的名字:死神姜泰。
萬載悠悠歲月,他為贖罪而生,姜泰這個名字。幾乎被他自己所遺忘。
可沒想到,今天,竟有人再次喊出了那個早已被世人所遺忘的名字。
“你……”無瞳老人愣在了那裡,一雙沒有雙瞳的漆黑眼眶“凝視”著秦雨珊,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姑娘是他曾經“見”過的,與那個被他指點過的青年小子站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能夠感受到,她的氣息變化很大。
那絲氣息,有些熟悉。
突地,腦海裡一聲炸響,被無瞳老人封存起來的記憶如同洪水般泛濫了起來,再“看”向秦雨珊時,他的身子再次顫抖。只不過初時他身子顫抖是因為詫異,而現在則是震驚。
“你……娘娘?”無瞳老人的聲音沒法連貫。
“娘娘,尤莉娘娘。”
“她回來了嗎?”
“她腰間的是噬神血玉嗎?”
“她不是死了嗎?”
“怎麼會再次出現?”
有著數之不盡的疑問出現在無瞳老人的心間,讓他的身子再次顫動。
四面的老師慌恐不安看著,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般,他們看到那女魔頭與學院裡的掃地老人相視而望,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交流,像是相識,可他們之間究竟說著什麼,交流著什麼,那些老師們就不得而知了,無形中有著一種強大的力量隔絕了一切,封死了他們的感官。
“你,希望我死?”秦雨珊問,這一刻的她高高在上,如同神明,又如仙子,但更多的是邪異的魔氣,這些氣質集於一身的時候,就讓她顯得更加的與眾不同,聖潔高貴。
“一步錯,步步錯,尤莉娘娘,大陸伊始之際,你已鑄成大錯,造成生靈塗炭,如今萬載已過,現今的世界已是太平盛世,你就不要再錯下去了。”無瞳老人一聲嘆息。
“太平盛世?”秦雨珊或者說“尤莉娘娘”感覺好笑,紅豔的唇揚起輕邪笑意:“真是好笑,如果真是太平盛世的話,我又怎麼能夠回來……我應‘心’而生,正因為人們內心的邪惡已經蘇醒,他們渴望毀滅這個世界,渴望改變它,渴望黑暗與墮落,正國為如此我才會醒來,所以你所看到的,只不過是表面的太平盛世罷了,這個世界,這片大陸已然腐朽。”
無瞳老人無言以答,他雖然天天在七星學院裡掃地,但對於外界的事還是有耳聞的。他知道這個世界確實已經開始腐朽,各方勢力為了自己的利益,已經全然不顧和平與大局。
特別是那些貴族,如今的七國,貴族當道,那些貴族根本就不把人當人看,把人命當財物進行買賣,甚至還建立大型的囚鬥場,把人與妖獸,或人與人關進囚牢裡生死鬥,而這些只是為了娛樂,只是為了滿足他們的空虛的心。
還有些擁有強大的力量的人,他們的力量達到一定程度後,就不再潛心苦修,而是退隱起來,退隱也就算了,有時候那些至強會抓許多無辜的人去服侍他們,有女人有孩童,而一但那些抓來的人稍有不如他們的願,就會促使他們犯下的天理難容或是滅絕人寰的慘案。
這些事跡,不僅僅是七國掌權者,聯盟的高層們也都知道,可是他們卻是一味地偏袒向貴族與強者們,認為貴族與強者們有時候左右他人生死也是可以理解與接受的,風氣如廝,確實與尤莉娘娘所說無二,可縱然如此,無瞳老人也無法接受尤莉娘娘出現的事實。
因為她的出現,非但不會起到改善這個世界的作用,相反,她會帶來無盡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