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柯達老人冷靜了一些,不在四處竄動,而是認真地向著淩軒看去,緊盯著他被燒的焦黑的臉龐,忽然一幕在柯達老人的腦海裡閃現。
在這片土地的上方,少年為了給九月報仇,一身黑色的火焰在身體上升騰著。
“你是淩軒。”柯達老人想起來了,指著淩軒興奮地大叫起來。“你是淩軒,你是淩軒,你還活著?”
“是啊,我還活著。”淩軒點頭。“老族長呢,後面發生了什麼事?”
淩軒擊殺周大刀、寇允、孟揚三人之後,就不醒人事,後面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知道。
來到旭風部落,他只覺得這裡的慘景比自己昏迷前看到的更加的悽慘,因此猜測自己昏迷之後肯定又發生了什麼事。
“八大部落都被征服,半邊谷的大軍壓境……九月死了,族長死了,好多人死了,剩下的旭風部落的男人和女人都被抓走了,被半邊谷抓去了。”
柯達老人的神智似乎不太清醒,瘋瘋癲癲的,提到半邊谷時會哭,提到死去的人時會笑,一邊哭一邊笑的模樣,讓淩軒看的非常的心痛。
“老族長和九月的遺體呢?”淩軒痛心地問。
“在那,我把他們安葬在了一起,在那……噓,你聲音小點……別被雲松仙聽到,不然會挖他們的墳的,他們已經安眠了,你不能驚擾他們。”混亂的話語從柯達老人的嘴裡吐出來。
淩軒順著柯達老人那汙濁的老手指去的方向,就看到一個凸起的墳包,墳包上堆積著一個石堆,石堆前立起兩塊木碑,碑上寫著查爾奇族長和九月的名字。
只是看到那木碑上鮮紅的字,淩軒的眼淚就忍不住地隨著雨水滴落。
“族長,九月,我來看你們了。”淩軒走過去,輕撫著木碑,回憶著在旭風部落裡並不長,卻很快樂的時光,體內那團幽黑色的火焰,似乎又不安份地燃燒了起來,不過並沒有溢位體表。
雨一直下,淩軒就坐在泥水裡,靜坐在小墳包前,喃喃自語。
一天時間過去,雨勢稍減,望著層層黑雲之下慢慢展現的一道七彩虹光,淩軒站了起來,他不是一個遇到傷痛之事就沉淪下去的人,因此在那一絲七彩虹光下,他站了起來。
在他站起來來的剎那,懸浮在他身旁的幽冥,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笑容陽光燦爛的少年。
“這些旭風部落的人,要讓他們入土為安。”
淩軒開始挖坑,大大小小的坑一共挖了三百多個,將那些旭風部落裡橫沉的屍體全都埋葬了起來之後,他又在旭風部落裡轉了一圈,在柯達老人蜷縮著的小屋裡放下無數的晶鑽與食物之後,悄悄地離開。
走出旭風部落,淩軒又在八大部落另外七個部落的上空飛了一圈,同樣悽慘的景象,如同世界末日,在那裡他同樣看到了曾經相識的人,還有那些參加部落競賽的奇才,如今他們也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這一切皆因半邊谷。
離開八大部落,淩軒回到遣散妖獸們的地方,在那塊巨巖上盤坐了下來,從琉璃戒裡取出了一塊黑色的精鐵,精鐵在手,火焰般的金色戰力沸騰起來,將黑色精鐵融化。
融化後的精鐵在他微妙的力量掌控下,慢慢地凝練成一塊黑色的面具,面具罩在臉上,遮住了那張被燒的不成樣子的焦黑猙獰可怖的臉,只餘下一雙有神的雙眼。
“從今天開始,我將是半邊谷的惡夢!”一聲低沉有力充滿怒意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