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此時姐姐讓他喚眼前這個夫人為“孃親”他是不願意的,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姐姐才是他的“孃親”。蘇聰縮了縮身體,牽住蘇慕錦的裙襬,躲到了她的身後。
“聰兒……”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要聰兒了,所以想把聰兒推給別人啊?”蘇聰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忍不住紅了眼眶,用肉嘟嘟的小手抹著眼淚,“我以前聽小丫鬟說了,爹爹如果給我們找了母親那聰兒就要歸她管了,姐姐就不能再管聰兒了,是不是爹爹要給我們找孃親啊?”
楚柔心痛難當,幾乎窒息。
蘇慕錦顧不上其他,慌忙從方才寧戮交給她的『藥』丸塞到楚柔的口中,“娘……先吞下『藥』……”
蘇青雲也緊張起來,“錦兒,你娘她這是怎麼了?”
蘇慕錦卻顧不上解釋,她扯扯楚離的手,“你把孃親先帶出去,我和聰兒先說兩句話。”
“好。”
楚柔出去了,蘇青雲自然也跟上去了,楚離安慰楚柔道,“聰兒從來沒有見過您,所以才會這個態度,他很乖巧,等錦兒和他說清楚了他肯定會明白的。”楚柔卻只是坐在長廊上掩面哭泣,道理她都明白,可是真的瞧見聰兒陌生的眼神,她這個做孃的心裡如何不難受!
“柔……柔兒……”
蘇青雲也想安慰,喉中卻像是塞了棉花一般,哽的厲害。
楚離瞧見兩人,又想起寧戮,不由得搖搖頭,不多時蘇慕錦和聰兒就從院子裡出來了,也不知道蘇慕錦和聰兒說了什麼,他一出院子竟然就奔到楚柔的身邊,“娘,我是聰兒,您別傷心了……”
“聰兒……”楚柔聽到他的聲音慌忙抬起頭來。
聰兒拿小手給楚柔擦眼淚,他的眼圈還有些紅,“娘,姐姐跟我說了,您是我和姐姐的孃親,是給了聰兒和姐姐生命的人,是聰兒的孃親,以後聰兒會孝順您的……”
“聰兒……我的聰兒……”
楚柔聽得更加心痛,紅著眼睛一把把蘇聰給抱在了懷中,緊緊的箍住他的小身子,“我的兒啊……”
她哭的讓人心酸,蘇慕錦和蘇青雲都忍不住紅了眼圈。
許久楚柔才平靜了下來,她緊緊的抱著聰兒喘息還有些不均勻,蘇慕錦有心讓爹孃好好說話,就牽了聰兒的手和蘇青雲道,“爹,你和孃親也許久沒有見面,你們好好敘舊吧。”她囑咐蘇青雲,“孃親她身子不好,爹爹你不要讓她情緒太激動了。”說話間她把寧戮給她的『藥』丸塞給了蘇青雲,“這『藥』是孃親常吃的『藥』,若是看著孃親身子不舒服,或者喘氣不正常就喂她吃下。我和楚離去聰兒院子裡瞧瞧去。”
聽到蘇慕錦說楚柔身體不好,蘇青雲心裡針扎一般的痛,若不是他,柔兒哪裡會受那麼多的苦楚。他接過蘇慕錦的『藥』,“好……”
蘇慕錦這才攜手和楚離進了院子,把時間和地方都留給了兩個人,到了院子門口還吩咐周嬤嬤讓人看著四周,不要打擾了他們。周嬤嬤淚淚縱橫,忍不住問蘇慕錦楚柔的情況,蘇慕錦也只是撿一些不重要的說了一些,周嬤嬤也不多問,連聲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三個人這才進了院子,到院子裡之後聰兒的先生就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了。
“小少爺,可以開始上課了。”
聰兒的小臉頓時垮下來,“姐姐,聰兒要開始讀書了,你答應聰兒今天不走啊。”
“放心吧。”蘇慕錦擦去眼角的溼潤笑眯眯的看著蘇聰,“等會兒我和你姐夫,還有爹孃帶著你一起去看外祖母。”
聰兒眼睛一亮,連聲回答,“好,好!”
等聰兒去上課之後,蘇慕錦和楚離就不想在院子裡分他的心,兩個人便去了別的院子裡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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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錦這才有時間問楚離。
“今天皇上讓你進宮是做什麼?”
楚離接過小丫頭送過來的軟椅遞給蘇慕錦一個,自己也坐在了太陽下,聽到蘇慕錦問他眉宇微微一涼,看的蘇慕錦立馬警醒起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楚離搖搖頭,遣散了院子裡的丫頭把蘇慕錦的腿架到自己的腿上開始給她捏腿,她懷孕的月份越來越大,雙腿的浮腫也越來越厲害了,楚離邊給她捏著邊低聲道,“不過是跟我商量怎麼處理楚瑜的屍體,還有怎麼處置楚王府這個宅子。我便跟皇上表態和楚瑜沒關係,皇上就準備把他的屍體丟到『亂』葬崗去……”楚離語氣微微一頓,這才道,“王府和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了,至於錢財……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而且都是楚瑜弄來的,我也不屑要那些東西。皇上便說要把楚王府給收回去。”
蘇慕錦點點頭,京城裡好些朝中大臣的府邸都是皇上或者先皇欽賜的,如今楚王爺謀反了他要把宅子收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還有呢?”蘇慕錦皺眉,寧奕不可能就為了這一件事情還特意把楚離給叫到皇宮去,這也太小題大做了些。楚離苦笑嘆口氣,他還沒想好要不要說呢。
“快說啊……”
蘇慕錦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瞞著她。
楚離手下動作不停,垂著眸子道,“我聽皇上的意思好像是想要御駕親征,問我有沒有這個意思要跟著他一起去邊關。”
蘇慕錦心瞬間一沉。
她就知道哪有那麼簡單,寧奕他……果然還是個皇上。蘇慕錦抿緊嘴唇,偏頭認真的看著楚離,“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我同意了。”
蘇慕錦頓時大急,下意識的就要從凳子上起身,“你怎麼能去邊關,那裡正打仗呢,刀劍無眼的……”
“錦兒,你冷靜一點……”楚離按住蘇慕錦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嚴肅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皇命難為,寧奕他恐怕是早就有了御駕親征的念頭,所以才會這麼迅速的把楚王一黨給滅了。北延國的老皇帝也御駕親征了,他若是不去恐怕軍心多多少少的會受影響。他若是去了,這京城中基本就空虛了,他怎麼會留著我一個這麼大的隱患在京城裡?皇帝的本『性』都是多疑的,他如此慎重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恐怕一定要跟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