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你怎麼讓我起的這樣早……”蘇慕錦還是覺得累,胳膊腿都有些不聽使喚,她『摸』『摸』小腹,還好肚子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反應。蘇慕錦的小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她和楚離搬到了長公主府之後什麼事情都不太讓她『操』心,她『性』子雖然沉靜,但是卻不喜歡掌家,更不喜歡管帳那些繁瑣的事情。所以府中的事情都是交給嬤嬤辦理的。而且她和楚離兩個人生活的習慣了,早上也不需要給長輩們請安,所以早上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的。笙簫和柳嬤嬤她們也都體貼她懷了身孕,從來也是不管她的睡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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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天氣好啊。”笙簫給蘇慕錦挽好頭髮,從梳妝盒裡拿出一根碧『色』的玉簪子放在蘇慕錦的跟前,“姑娘戴這個好不好?”
今兒個蘇慕錦穿了一身水綠『色』的交領褙子,褙子上繡著如煙如霧的垂柳,十分的清淡秀雅,這衣裳配著這碧『色』的玉簪倒也十分般配。蘇慕錦點點頭,“就這個吧。”
笙簫便笑著給她固定了髮髻,等弄好了才道,“好了。奴婢才不是故意讓您起來的這樣早的,是外面有人來求見姑娘,聽說是一男一女,點名了要找姑娘,要不然奴婢也不會把您給叫起來啊。”
蘇慕錦渾身一震,“快請進來。”
笙簫詫異的看著激動不已的蘇慕錦,雖然不明白姑娘為什麼這麼激動,但是也不多問了,“奴婢方才已經讓人把人給領到了院子裡,您洗漱好了就能去見他們了。”
聞言,蘇慕錦慌忙加快了動作趕緊洗漱,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準備妥當。都準備妥當之後她忽然有些緊張,扯扯自己的裙子又正了正簪子,緊張的問笙簫,“我這樣子有沒有不妥?”
“沒有沒有,姑娘這樣就很好了。”
蘇慕錦聽到咬咬唇就快步往前廳裡走去,她幾乎已經猜到了來的人是誰。昨兒個寧戮據說了帶著孃親來見她,只是她和楚離走的比較匆忙,也沒有約定究竟是什麼時間,不曾想他們一大早的竟然就已經來了。
蘇慕錦扶著笙簫的手,激動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剛走到前廳就瞧見一個一身素白『色』的女子揹著身子靜靜的站在那裡,那女子彷彿等的極為焦急,來來回回的在廳門口踱步。站在女子身側的就是一身便裝的寧戮,他立在女子的身側,卻很好的保持著距離,聽到聲音他抬頭看過來,瞧見蘇慕錦之後和身邊的女子低聲說了句什麼。蘇慕錦就瞧見那女子背脊微微一僵,然後緩緩的轉過頭來。
“娘……”
雖然是五六年沒有見面,可是孃親的容顏卻一直印在蘇慕錦的腦海中,她本來走的比較急,可這一會兒瞧見了人兩條腿卻怎麼也邁不動半步了,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裡,紅著眼圈瞧著那素衣女子。
“娘……”
她喊的聲音很低,可楚柔還是聽到了,她緩緩轉過身來,當瞧見蘇慕錦的那一刻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捂著嘴唇,快步上前走到了蘇慕錦的跟前,一把把蘇慕錦給攬在懷裡,“我的兒……”
“娘……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蘇慕錦緊緊的抱住孃親淚流滿面,“娘……”
“錦兒,錦兒……是娘回來了,是娘回來了……對不起錦兒,這些年娘對不起你們……”
楚柔同樣激動的無以復加,抱著蘇慕錦哭的幾乎難以喘息。
“娘,這些年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來找錦兒……錦兒知道您沒有死之後就一直讓人尋找您的下落,可怎麼都找不到,孃親您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您知不知道……錦兒這些年過的一點都不好,錦兒想您,聰兒都沒有見過您的樣子……您怎麼就狠得下心把錦兒和聰兒就扔在了那麼一個家裡……”面對母親,蘇慕錦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些和別人都沒有辦法說出來的話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她悲泣道,“娘,錦兒好想您,好想您啊……”
楚柔聞言心痛不已,抱著蘇慕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臉『色』慘白一片,呼吸開始不順暢。
見此,寧戮慌忙上前來。“錦兒快起來,你孃親身子不好,不能太激動。”
蘇慕錦一驚,慌忙抬起頭來,這仔細一看眼圈更是通紅。記憶中的母親雖然身體不好可是臉『色』到底是還不是太差,可此時的母親比起以前蒼老了許多,更是蒼白了許多,她一張臉白的幾乎沒有一點顏『色』,這麼暖和的天竟然還穿著厚厚的加絨的褙子,甚至大裘都是最厚的那一種。因為過於激動她呼吸粗重,竟然抓著胸前的衣襟喘氣來。
“娘……”
蘇慕錦大驚,幾乎不敢觸碰楚柔的身子,她驚慌的看著寧戮,“我娘這是怎麼了?她這是怎麼了啊?”
寧戮卻顧不上理會蘇慕錦,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個彩『色』的錦囊,從錦囊中掏出一枚指甲大小的褐『色』『藥』丸塞到楚柔的唇邊,急聲道,“快吃下去!我都讓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路神醫都說了你這病不能激動,你偏偏不聽……”
蘇慕錦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忽然心痛起來。她就知道,就知道孃親之所以沒有回來看她,肯定就是出了事情,她自己也做過娘,怎麼可能不理解做孃的心思,那是寧可自己受苦受難,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一點委屈的。
她咬著唇忽然愧疚起來,孃親肯定是聽了她方才的話所以才會激動的。她慌忙扶住楚柔,放柔了聲音道,“孃親,錦兒是騙您的,錦兒知道您沒有回來看錦兒肯定有苦衷,也沒有怪您,錦兒和聰兒過的都很好……”
然而楚柔聽了她這話卻越發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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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說話,讓她平靜一下。”寧戮厲聲道。
蘇慕錦一個不妨,被寧戮的喊聲嚇了一跳,咬著唇終究是什麼都沒說了。
“寧大哥……你,別……別說錦兒……”楚柔吃過『藥』之後面『色』稍稍的平復了一點下來,她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流著,目光緊緊的盯著蘇慕錦,“是我……對不住兒女……錦兒,孃親知道你和聰兒……過的不好,孃親對不起你們……”
蘇慕錦拼命搖頭。
等楚柔終於平靜了下來已經是兩刻鐘之後的事情,三個人坐在了廳堂中,笙簫趕緊讓小丫頭上茶來,在楚柔斷斷續續的敘述中,蘇慕錦終於知道了六年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楚柔剛剛生下聰兒血崩,只是她當時並沒有死,而是失血過多陷入假死的狀態,她當時失血過多,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了老太太進了產房,瞧見她的情況當即就說她是血崩而亡。老太太原本就看她不順眼,尤其是在當時劉氏的挑唆之下恨不得讓她死了才好,有了這麼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她自然要整治楚柔,而且楚柔一死,今後當家掌權的人就是她了,因此她毫不猶豫的就讓人開始準備棺材。
楚柔『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老太太的話怒氣攻心一下子就暈厥了過去。等蘇青雲得到訊息歸來的時候她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中,那時候寧戮因為一直不放心楚柔的處境,所以一直都有讓人關注她的情況,只是當時寧戮的處境也極為不好,因此他假死之後趕緊讓人也準備了假死的『藥』讓人給楚柔喂下去。等蘇青雲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假死狀態的楚柔。可蘇青雲卻沒有多想,瞧見產房裡的血又聽到婆子的解釋他知道楚柔是血崩而死,因此儘管傷心可卻沒有懷疑什麼。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楚柔被埋了起來。她被釘死在棺材中,寧戮身邊的人就偷偷的把棺材在不起眼的地方鑽了許多的小洞,這樣就算棺材釘死了也不會讓楚柔窒息而死。楚柔剛剛下葬,那時候寧戮已經成功的脫身,他畢竟是皇帝,身邊都有屬於自己的暗衛,因此脫身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挖出了楚柔的身體,可那個時候楚柔已經是奄奄一息……失血過多,哪怕寧戮的人之前就給楚柔喂下了保命的『藥』丸,可險些還是保不住她。
後來寧戮便帶著昏『迷』中的楚柔四處求醫,他聽說路神醫曾經在北延和大周的邊界出現過,因此就帶著楚柔去那裡尋醫,一路上他都用極為珍貴的『藥』材給楚柔吊著『性』命,幸好他們幸運,當時邊關中爆發了瘟疫,路神醫剛好在那裡出現,就待在了一個村子裡救那些百姓。而他就是在那個村子裡找到路神醫的。
路神醫是個『性』格極其詭異刁鑽的人,他救人全憑心情,哪怕寧戮讓暗衛拿著刀劍相『逼』,他也淡定自若,說不救人就是不救!
寧戮幾乎急死,眼看著楚柔一天比一天的情況要差,而神醫就在跟前卻不給醫治,他恨不得殺了路神醫的心情都有。路神醫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他本來只當是寧戮和楚柔是夫妻,可後來才知道寧戮和楚柔竟然只是愛慕者和被愛慕者的關係。路神醫不愧是神醫,一眼就瞧出楚柔是生了孩子血崩才留下的後遺症,他倒是驚訝了一下。人家女子明明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了,這個男人竟然還能如此盡心盡力的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