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還有事情要辦,先行告退!”
他現在必須要去制定縝密的刺殺計劃,他要成功的第一步就是斬掉所有的絆腳石,而現在,他最大的敵人就是林若父女兩人!今天晚上……林若,林沖,你們都統統去死吧!
……
沒有汪航遠的慈安宮訊息有些閉塞。
徐兮之是到了晚上天黑了才知道朝堂中發生的一切,她坐在寢宮的大床上,大床的不遠處擱置著一口晶瑩剔透的冰棺,千年寒冰放在寢宮裡,寢宮當即就森冷如冰,就是火盆也暖不熱寢宮的溫度。
杜嬤嬤稟報完訊息之後,徐兮之微微詫異,她衣裳穿的特別厚,幾乎裹成了圓圓的球狀,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唇『色』也是極為不正常的淡紫『色』。聞言,她微微一笑,“寧奕竟然還有這般本事!”
以退為進,用的果然好。
怪不得他昨天頻頻召見大臣,原來竟然是為了今天的敲詐!
有了這些銀子,這一場雪災他是可以熬過去了。
杜嬤嬤驚訝於太后的鎮靜,她忍不住深深看了太后一眼,這事兒若是換做以前太后娘娘一定會大發雷霆暴跳如雷,可現在竟然如此詭異的平靜……想了想,杜嬤嬤還是據實稟報,“太后娘娘,聽說,捐獻銀兩的人還是三老爺領頭,害的大老爺在朝堂上差點沒和三老爺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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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著什麼她們都很清楚。
然而出乎杜嬤嬤預料的是,徐兮之仍舊平靜的宛若不驚波瀾的湖面。
她只是微微一挑眉,“看來徐家是走到頭了。”
杜嬤嬤豁然一驚,“娘娘?!”
“不必為我擔心……”徐兮之淡淡的笑,那笑幾乎瞧不真切,她低聲道,“自從我做了皇后開始大哥他們的野心就越來越大,先前的確是我挑事兒讓他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不過也是他自己不爭氣,以為單憑我就能讓他坐上那個位置了……卻不知,以前我之所以坐穩太后的位置,都是靠著楚瑜的,現如今爆出我和汪航遠的事情,楚瑜肯定是不能再幫我們了……”
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楚瑜放在徐家保護徐家安全的暗衛恐怕全都已經撤離了吧。
她微微冷笑,楚瑜就是那麼一個私自私利的男人!自私到……連他們的女兒都要害死的地步!
想起女兒,她忍不住抬頭看向冰棺,她腳步踉蹌的走過去,步伐虛浮。
杜嬤嬤大吃一驚,上前就去阻攔,“太后娘娘,張太醫說了,千年寒冰太過傷身子,您幾乎一天都守在冰棺的身邊這樣極其容易留下病根啊……娘娘……您才離開冰棺不到一刻鐘,還是先暖暖身子再看公主吧……”
徐兮之搖搖頭,推開杜嬤嬤,“你走遠一些吧,我想和安寧說說話。”
“太后娘娘,那徐家……”
徐兮之冷笑,“既然敢動我的安寧,就活該付出代價!這些年我原本還指望著他們能做出一番作為,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做了什麼?不懂得收斂權勢,更加不懂得收斂行為,現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杜嬤嬤聽著她冰冷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冰棺的關係還是因為旁的,渾身微微顫了顫。
太后娘娘……竟然說捨棄就把徐家一家人給捨棄了……那可是她的親哥哥,親侄女,親侄兒啊!
可她卻不能瞭解徐兮之此時的心情,徐凡雖然死了,可是依舊解不了她的心頭只恨,如果她的安寧沒有被徐凡那個畜生給『奸』汙了,哪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會覺得自己是髒的,更加不會『自殺』!
所以徐凡該死,徐家的所有人都該死。更該死的是——楚瑜!
如果不是他……不是他讓安寧知道了真相,她又怎麼會想不開……
踉踉蹌蹌的撲在冰棺上,一股子寒氣頓時穿透層層的大裘刺入面板,徐兮之的臉『色』越發顯得蒼白,她的唇『色』也越發深紫,冰棺沒有棺蓋,她伏在棺材上一眼瞧見女兒的容顏。
安寧是中毒身亡,所以面『色』發黑,可是她用脂粉給她畫了妝容,此時的她靜靜的躺在冰棺裡,一身大紅『色』的宮裝長裙,面『色』紅潤,嘴唇豐盈,神『色』安詳的像是睡著了一般。徐兮之靜靜的看著女兒,輕輕的伸出手來撥開她額前的碎髮,她脖頸處的傷痕已經沒辦法消退,所以她就給她穿了立領的裙子,遮蓋住她脖頸上的掐痕和傷痕。
徐兮之愛憐的看著張嫣然,面『色』柔和眼神慈愛,彷彿她還活著的時候那般,她撫『摸』著女兒冰冷僵硬的面頰,低聲道,“安寧,傷害你的人母后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徐家的所有人都該死,母后也該死,但是母后現在還不能死,母后要為你報仇……接下來就是楚瑜了,可是母后鬥不過他,但是你放心,母后有辦法,母后一定會讓他死的很慘的,你相信母后……”
“以前母后想岔了,不該去爭權奪勢,應該早早的就死遁了,然後把你給帶走,咱們母女兩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生活,母后一手把你拉扯大……那該有多好……母后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楚瑜那個人不配做你爹爹,安寧,下輩子投胎記得別找我們這對不負責的爹孃……千萬別了……”
……
是夜。
寒風呼嘯,大雪漫天。
大街上除了凌冽的夜風就沒有別的聲音,入冬的時候睡得都比較早,才酉時三刻京城裡大半就已經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卻有人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