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慕錦沒瞧見也就罷了。
新房中已經收拾過了,還殘留著喜『色』,屋裡大多還是大紅『色』的東西,一層一層的紅『色』帷幔已經被金鉤掛起來了,他們兩個人剛進屋秋月就給送上了一壺熱茶進來,蘇慕錦倒了一杯給楚離,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在手心裡捧著,低聲道,“今年的天好冷,這還沒十月便已經這般的冷了,聽說再北的地方已經下雪了,想著都覺得冷的慌。”
“你就是身子骨不行,這才哪到哪?真正冷的時候還在後面呢。”
話雖然這樣說,可還是推著輪椅體貼的關上了門窗。
門窗一關上,寒氣進不來,立馬就覺得暖和許多。
蘇慕錦想著答應給楚伯做的護膝,起身去吩咐秋月,“你給我去廚房弄一些鴨絨來,就是上次我做護膝時弄的那樣的鴨絨,要柔軟些的,細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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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笑眯眯的點頭。
“奴婢知道的,奴婢這就去!”
楚離瞧著秋月跑的歡快的樣子,感嘆道,“你身邊的丫頭都挺伶俐的。”
“那是當然的,對了,楚離,你給我留意著點兒,秋月年紀不小了,該到了嫁人的時候了,先前在蘇家的時候一直沒有給她碰到合適的,楚王府的青年才俊應當不少,你幫忙看一下有沒有合適的。要家裡的條件別太差的,婆婆心善的那種。”
楚離失笑,“好!”
“還有紫羅和紫玉的婚事你也幫我留意一下。”
“把她們都嫁了誰來伺候你。”楚離打趣,抿了一口熱茶,茶香清冽,口齒留香,忍不住讚道,“泡茶的手藝挺不錯的。”
那當然的,秋月以前是在劉氏身邊貼身伺候的,沒有點兒本事怎麼可能入得了劉氏的眼。
蘇慕錦又讓紫羅端進來一盆熱水進來。
楚離詫異的挑眉,這個時候用熱水做什麼?又不洗漱不幹嘛的!
等紫羅送來了熱水,她就讓紫羅出去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楚離不怎麼喜歡有人進他活動的地方,雖然他沒有明說,可他偶爾聽到腳步聲眸子裡閃過的點點情緒還是沒能逃過她的眼睛,她原本想吩咐笙簫幾個平日中少進屋的,不過這幾個丫頭都十分有眼力見兒,根本就不用她提醒,除了早上收拾床鋪和打掃房間,基本上就沒有在屋子裡晃悠過。
蘇慕錦把盆子放在了桌子上,她手探進盆子裡,試了試水的熱度。
十分燙手,不過剛好是她要用的熱度。
“你這個時候用熱水做什麼?”
蘇慕錦沒說話,推著他的輪椅給他推到了桌子旁邊,這個高度剛剛好到他的胸口下方,正是她要的高度。
她瞧著楚離越發不解的眸子,擼起了自己的袖子,然後伸手把他手裡的茶杯給放在了桌子上,攤開了他的手掌。
他的手掌十分白皙,只是手心虎口處那一層厚厚的繭子實在是太刺眼了。
繭子範圍太大,也太厚了,以至於都產生了裂縫,看上去猙獰而糾結,十分嚇人。
她輕輕嘆口氣。
這個繭子她看著不順眼好久了,她抬起楚離的胳膊,挽起他的長袖,對著他柔聲道,“趁水熱,你把手泡進去,等會兒繭子鬆軟了一些,我幫你把繭子給剝掉,再上些『藥』……你的手已經裂縫了,再不好好的護著,到了冬天天氣乾燥的時候就更麻煩了,到時候恐怕還會潰爛掉!”
而且他如果自己動手去推輪椅的話碰到傷口應該會疼的。
楚離整個人都愣住。
他瞧著自己攤開的掌心,手心處那一層高高凸出的繭子有些泛黃,開裂了縫隙,看上去的確慘不忍睹。
只是……他早就習慣了……
這些年,他身邊伺候的人只有墨魘,墨魘粗心大意,指望著他發現他手上的傷太不切實際了,而他自己……從三歲的時候手掌開裂之後沒人發現便明白,沒有了孃親,不會再有人心疼他,他這些年一直也都習慣了,對於這樣的傷早就不在意了……
可……真的是不在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