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爾斯俯下身緩緩湊近餘懷禮,顫抖的眼皮顯得他此刻的內心並不平靜。
他幾乎能嗅到餘懷禮淡淡的、沒有任何攻擊意味的資訊素味道。
周遭的談話聲、舞池裡的音樂聲、杯子相互碰撞發出來的清脆響聲都在諾爾斯轟鳴的耳邊遠去,只剩下他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下一秒,他顫抖的唇輕輕貼在餘懷禮的薄唇上,鼻腔裡充斥著餘懷禮資訊素的味道。
學長真的好香好香……
好想把他一口吃掉……
餘懷禮的眼睫輕顫了下,疑惑的望著近在咫尺,身體激動到有些顫抖的諾爾斯。
如果不是現在條件不允許他都有些想摸摸耳朵尖兒了。
主角受這是咋了,腳下踩電門了是不?
別死他身上了!
諾爾斯卻不知道自己的狀態有多奇怪,他只是握著餘懷禮手腕,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加深入一些時,卻猛地被人揪住衣領掀翻在地。
諾爾斯的後腰重重地磕在尖尖的桌沿上,鮮血幾乎瞬間浸透了他腰身那一片的衣服。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在意驟然消失了的荊芥香。
諾爾斯失落的抿了下自己含著酒氣的唇,又咬緊後槽牙看向罪魁禍首,嗜人的眼神恨不得把嚴圳千刀萬剮了似的。
嚴圳的臉色也不好看,綠色的眸子彷彿醞釀著風暴,他上前兩步揪住諾爾斯的衣領,吐出的話彷彿結了冰渣:“我現在就能把你剁碎了餵狗——”
諾爾斯怎麼敢?
他憑什麼?憑什麼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親近餘懷禮?
嚴圳看到諾爾斯靠近餘懷禮的時候,心裡的一角轟然塌陷,他彷彿感覺自己又成了那個易感期時極度渴求餘懷禮的自己。
滿心滿眼只想與餘懷禮親近,心裡只有對餘懷禮恐怖的佔有慾。
諾爾斯腰間的鮮血止不住的流,他一根一根掰著嚴圳拽著他衣領的手指,上去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
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酒水哐啷哐啷被他們撞了一地,玻璃濺到了餘懷禮的腳邊。
餘懷禮往後退了一步:……
【系統,你確定嚴圳的這個表現是開竅了?】
感覺像是想要給諾爾斯開瓢了。
【不可能啊,這本《幹到死》可是銷量第一的成功學之母!】系統渾身都炸起了毛,快用臉把那本書翻爛了,嘴裡還喃喃著,【肯定是主角攻受的問題…我剛買的成功學怎麼可能出問題……不可能…】
餘懷禮沒理翻成功學翻的走火入魔的系統了,他站得離打起來了的主角攻受更遠了一些,嘴上開始勸架:“圳哥,勞瑞恩,不要打架啊。”
但混亂的舞池,尖叫的人聲把餘懷禮的話都蓋住了,不知道是誰叫了安保,七八個人才拉住都把對方往死裡打的主角攻受。
兩人的狀態看著都不好。
嚴圳面無表情的推開上前想要扶著他的安保,拔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深深插在自己手心的玻璃碎片,一步一步走向餘懷禮。
諾爾斯站在一片廢墟中間,昨晚的傷口彷彿又裂開了,身上的黑色制服都被鮮血染的更深了些,整個人彷彿從血水裡撈出來似的。
但是他不在意在場的人的目光,視線只專注看向了陰影下的餘懷禮,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說了什麼。
然後全場的目光就聚集在了餘懷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