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完了杜淳的剖析的秦觀,倒是很驚詫於杜淳能說出這一番話語。
因為兩個人入組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正式的聊過一次天,秦觀正想回點什麼呢,那邊的胡玫導演就敲響了警示的小鐘。
‘各單位注意了啊,下一場戲,田蚡勸武帝,迎娶取金阿嬌的鏡頭,準備開拍。’
‘那誰,杜淳,秦觀,你們兩個黏糊個啥?找好自己的鏡頭,給我準備上場!’
‘哎!’
‘喲!’
先忙完正事再說。
兩個人跑到後宮的水榭庭院,找準了對手戲的位置,這邊的胡玫導演還沒有開機,只在鏡頭中取了一個簡單的景,就有些奇怪的把頭又從機器的後邊探了出來。
‘哎,杜淳,你那眉毛怎麼長的和秦觀不一樣啊,人家長的劍眉上挑,英氣逼人,你眉毛怎麼往下耷拉。’
‘化妝師,化妝師!這誰給化的妝,知不知道年輕的漢武帝是最英武不過的了?你們是不是把兩個人的妝給化反了?’
被叫過來的化妝師,一臉的欲哭無淚,大姐,人家杜淳天生的眉毛就外八下垂,你,你總不能讓我全拔禿了,重新畫吧?
再說,除了那些老人家,哪個年輕人和秦觀站一起不受刺激啊,人家都貼了鬍子了,你差不多得了啊!
胡玫導演和化妝組的一陣嘀嘀咕咕,有些疑惑的重又坐回到了機器的後邊,這比漢武帝還英偉的田蚡,這對手戲,演得還能看嗎?
可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只能試試了,隨著胡玫導演的一聲:‘開始!’兩個人就又重新的開始走位。
此時的杜淳,心中就像是有一把火,燒的他抓心撓肺,一種要一決高下的心理,讓他此時的表演是無比的投入。
但是,然並卵,此時的秦觀,就這樣站在他的旁邊,微微的錯開了一步,半退在杜淳的身後,哪怕是對方龍紋魑蟒,衣冠華貴,也讓鏡頭外的人無法忽視秦觀的存在。
他穿著有些暗色系的墨綠衣冠,本應該最普通不過,卻依然氣度斐然,帶著中年重臣的踏實。
但是他的表情,他說出來的那些規勸皇帝的話語,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身影。
他每說一句話,都會去看一下這位年輕的皇帝的臉色,只不過一個表情,就能明白他皇帝侄子的心理。
一個遊走於宮闈內外,既是朝臣又是外戚的身份,此時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邊秦觀的表演是淋漓盡致,遊刃有餘,但是與他對戲的杜淳,卻被對比的有幾分過火和青澀了。
不能說演的差,或是說不對,但是總覺的缺了幾分的火候,帶著有些讓人遺憾的瑕疵。
這畢竟是一個十分年輕的演員,如果沒有秦觀的對比,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為他紮實的臺詞功底,學院派的系統培訓過的演技,稱上一句,完美。
可是有一個同齡的更加堅實的演技派在一旁,就容易讓人產生最直觀的對比,連知道癥結所在的胡玫導演,都沒有因為這一場的大戲,而停止重拍的想法。
因為她知道,無論重新來過多少次,杜淳的演技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獲得提高,而秦觀就在那裡,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