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能犯錯,還要時刻的注意著沒有自己鏡頭時的儀態,因為多角度的不下於八個的攝影機,正從四面八方不同的位置,齊刷刷的對準著場景內的眾人。
沒準作為幕後的導演,一個開心,在後期剪輯的時候,就會突發奇想的用上一段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拍攝下來的片段。
這也讓蒂姆漢頓導演在拍攝的時候,對每一個人的要求都無端的嚴格了幾分。
所以,拍攝這部查理和巧克力工廠的戲,竟然讓這些經驗豐富的老演員們,一個個的全程都緊繃著神經,連偷個懶的機會都沒有。
竟然比拍攝一部場面激烈的打鬥戲,還要來的累人。
畢竟腦力勞動的強度,在某些方面來說,比體力活可是要大上許多。
沒看場內的演員,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毫不顧忌形象的直接就坐在了場景的地上了嗎?連一旁演繹起來最不吃力的秦觀也過去湊起了熱鬧。
“哎,大家別在這裡坐著啊。”
“你看我們離這條人工巧克力河多近啊,太危險了。”
“這可是先散味道,才能入場的化工產品的傑作,在這裡待久了腦子會更不夠用的!”
幾個小童星,直接就被秦觀連架帶抗的給扔出了龐大的佈景地,而那些上了年紀的老演員,也在一旁身強力壯的配角的攙扶下趕緊的離開了現場。
幸虧下一個場地就轉變到隔壁的大場景中,遠離了這個隨時釋放者化學氣體的場地,這是冒著生命的危險在拍戲啊。
幹完腦力活,還要幹體力活的秦觀,將這些形態各異的孩子往休息室的椅子上一扔,就毫無形象的往自己專用的休息空間走了過去。
那是一隻工作人員不知道從哪裡拖來的一隻長條的沙發,八成新,柔軟度十分的適宜,秦觀沒有自己鏡頭的時候,就會過去窩上一會,放鬆一下緊張的心神。
通常時候曲雪梅會等在一旁,等自家藝人過來的時候,遞上一杯清爽的冰飲,一解拍戲的疲憊。
今天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玻璃小茶几上還是老樣子的一杯冰咖啡,而此時那個穿著套裝的女人,正在沙發邊上的巨大的資料櫃子中,翻找著什麼。
秦觀一屁股斜倚在了沙發之上,拿起冰咖啡‘咕咚咕咚’灌了兩口。
當那種冰爽的質感順著喉嚨下滑到胃部之後,秦觀覺得自己此時的自己才算是活了過來了。
那已經說臺詞說的開始冒火的喉嚨,瞬間就被冰水熄滅,一種渾身舒暢的感覺就湧向了秦觀的全身。
他打了一個冷顫,將身子直接就調整成了斜歪著的最風騷的姿勢,一隻胳膊將腦袋支起來,拍了拍胸前沙發的空地,沒正形兒的高叫了一句:“小曲子啊,辛苦了,今天這事兒辦得好,來別忙活了,我大發慈悲給你騰個地兒,過來坐吧,我準了!”
等秦觀將自覺幽默的這番話說完了,這才有閒暇的功夫,去注意自己周邊的事物。
嗯?等等?
自己剛才拿來灌下的那杯冰咖啡的咖啡杯上,怎麼會有一個粉紅色的唇印兒?
秦觀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自己的這個角色可是蒼白的如同一個殭屍一般,半分的顏色在臉上也不能出現。
那這個可疑的口紅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