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賴秦觀的排場鋪的過大,在後邊的陳可辛導演一看,哎呦,這位小同志挺難搞啊。
不想丟了面子的導演,自然的就將他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都帶上了。
兩方人馬坐定,不像是演員與導演的正常溝通,反倒是街頭混混的碰面一般。如果把這個雜亂的片場,換成廟街和缽蘭街的茶餐廳,那就更像了。
作為一個香港導演中少見的最為直接的一位,陳導與秦觀剛一碰面,就單刀直入的詢問了起來:“這部片子是部歌舞片,對於你的演技我就不多囑咐了,但是對於片子中的歌曲我還想多問上一句,你都唱熟了?”
看看,要求不高,只要將歌詞和曲調能夠流暢的在鏡頭中邊演邊唱出來就可以了。
至於後期的歌曲錄製和配音,那是可以透過各方面的後期技術去修飾的。
而對面的秦觀自然也沒有讓他失望,給出了一個讓兩方都十分滿意的答案。
“嗯,忘了我是誰,十字街頭,包括其他的一些歌曲,我都背唱過了,香港方面給出的曲譜很全面,我想應該是沒問題的。”
秦觀自信的如同繁星般迷醉的眼眸,讓見多識廣的陳可辛導演都不由的迷醉了一瞬。
他突然就豪情萬丈,一種名為底氣的力量,就從心底噴湧而出,融入到了電影的拍攝當中。
“那就好,不知道秦先生什麼時候能開工?”
“隨時都可以。”
陳可辛導演將兩隻手輕輕的一握,就說出了自己的建議:“這部影片分為兩個拍攝的地點。”
“一部分的鏡頭,我們在上海拍,另一部分的鏡頭,我們要去中國的首都拍攝。”
“不知道秦先生有沒有什麼疑問?”
沒疑問,求之不得啊,看著秦觀給出的和善的微笑,陳可辛導演對於這個演員的好感更勝了。
好孩子啊,不驕不躁,看他帶來的那一群人的架勢,原以為是個耍大牌的,沒想到這麼好說話。
“那今天你先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啟程?”
“嗯,明天啟程!”
賓主雙方交談甚歡,秦觀身旁的薛婉怡以秦觀剛來香港,不宜過度勞累的理由將今天晚上的舞會給婉言推拒了。
而在眾人的歡送下走出片場的秦觀,則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這個中國觀眾最熟悉的拍攝的場景地。
這曾經是老一代的香港影片的出產地,那些仿古做舊的1:1上海百樂門的建築,此時正在帶著老舊電車軌道的弄堂裡,默默的等待著一部又一部的電影人的光臨。
那些紋滿了紋身的搬運工人,有些是跑碼頭討生活的普通人,而有一些則是那些街尾弄堂中的小幫派的成員。
你是14k的,我是義合堂的,將這裡發生過的點滴,以線報的方式,第一時間通知到他的大佬的面前。
沒準哪一個不經意的訊息,就讓他們這些滲透很深的社團成員們,看到了賺錢投資的機會。
繁盛與衰敗,絢爛與灰暗,新鮮與糜爛,在這個同樣靡靡之音的城市中,升起再落下。
香港,這個將中國某些傳統文化保留的十分完美的城市,卻因為外來者的殖民統治,將西方的文化也截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