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環與木質門的叮噹碰撞,在這個不約而同都安靜下來的秀場上,平添了一絲淒冷的韻味。
而這個燈光可以自由變換的透明t臺下的顏色,此時已經變成了及近透明的梨花白。
絲竹聲悠揚的飄蕩,隨著那個場後人的出現,駐留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間。
紅,張揚肆意的紅,是人類最不好駕馭的顏色,多一分成了嫁娶,少一分成了鄉土,想要在時尚的舞臺上,掌控一身的大紅衣袍,非常人所能。
而秦觀,就是這樣閒庭信步,宛若觀潮弄影一般的從臺上緩緩的走來。
這一套名為金榜題名時的命題禮服,用誇張的設計手法,最大的還原了古時科舉過後跨馬遊街的所繫所想。
大紅色的全身雲錦面料,由鄞昌濤親自畫出來的手工針織成的樣品,可以說是米蘭時裝週中的獨一份了。
秦觀腳底拖拽的長達一米的紅色尾墜,在冰涼的地板上,隨著他的走動,如同水波一樣的滾動著。
被編織到內裡的銀線,隨著秦觀的步伐緩緩的流動,只餘下週圍人對於這種高超技藝的驚歎。
寬大的長袖,沒有將秦觀的手露出一絲一毫,卻隨著這個頂級模特的演繹,讓人無端的就注意到了它袖口上鏤空刺繡的頂級技藝。
領口的繁複的關於吉祥的雲紋,滾嵌在秦觀的白色絲綢內襯之上。
腰間似紅非黑的腰帶,舉重若輕的將通身的服裝,在秦觀的腰上圍出了這個場內唯一的曲線。
當大家還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視線完全的從這些見都沒有見過的古老的技藝中拔出來的時候,此時的模特,秦觀已經走到了t臺的最前端。
他就這樣安靜的站在了這個不大的場地內,停滯了足足有兩三個節拍之久,突然就配合著場內突然轉換起的大氣激昂的箏簫鼓樂動了起來。
‘鏜~~’
秦觀將自己的雙臂最大限度的張開,這個寬大的袖袍,就這樣明明白白的展示在了所有觀秀人的面前。
飛鶴展翅,虎嘯山林,終究敵不過飛龍在天,百鳥朝鳳。
栩栩如生的一幅代表著中國最頂級刺繡水準的作品,就躍然出現在了秦觀的袖衫的內建之上。
‘ho….’
底下緊接著的就是一個整齊劃一的驚歎。
當大家以為這時候的模特就要開始返場的時候,突然臺上的音樂又開始響起了那個突兀的聲音。
‘鏜~~~’
就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的秦觀,突然就露出了最肆意的笑容,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翠,肆意風流,煙若桃花。
他的眉一個最曖昧不過的上挑,瞬間亂了臺下的芳心。
在大家成就了集體石化的這個狀態之前,秦觀動了。
他揮舞起寬袍大袖,以最恣意的方式原地轉了一個大圈,腰肢擺動,雙臂揮灑,腳下的墊步被過長的裾擺所遮掩,卻能更好的將這一臺t臺的盛宴以最神秘的姿態表現出來。
‘鏜鏜鏜鏜…’
緊鑼的鼓點敲打的是越來越急促,而隨著節奏的是秦觀越來越快速的原地旋轉。
腳步分毫未離,大袖卻舞動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