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你到底是誰徒弟
帶著喬綿在鎮中義診攤晃了一圈、發現這崽子思想完全定型，他教無可教後的戚長歡拎著徒弟匆匆回了淨靈墟，並在第一時間衝上浣月島找蘇煙興師問了罪。
戚長歡師徒趕到浣月島時，蘇煙正懶洋洋窩在搖椅中曬太陽，反正離著江餘白上山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她無13可裝，也不想裝那些無用的13——雖然不裝13那倒黴壽命也是不減反增，但增長的速度終歸是慢下來了，一年多才漲了數十年喬綿的敬仰度太高，天道送的），她心甚慰。
很好，把他徒弟都帶壞成這樣了，這孽畜還有心思曬太陽！
見到蘇煙如此悠閒懶散的戚長歡恨恨磨牙，一雙清冷長眸一動不動的鎖在蘇煙身上，後者晃著晃著忽覺身上一冷，抬頭才見那悄悄磨牙的青年醫修，不由眉梢一挑：“喲，三師兄，領著小喬過來玩呀？快請進，我這就喊人上茶水——”
“小師妹，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玩的。”戚長歡深深吐息，勉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畢竟綿綿就在身後，她已經跟著小師妹學壞了，若他再不淡定些，將她帶得更歪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是來玩的啊。”蘇煙眨眼，剛起了一半的身子立時又倒了回去，“那你隨便，願意路過就路過，願意看看風景就看看風景。”她最喜歡這種不用費心招待的客人了嘿！
“……也不是路過或者看風景的。”戚長歡似笑非笑捏了拳頭，儘量放緩了語氣，將義診攤前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給了蘇煙——
“就是這個情況，小師妹，綿綿說那些道理是你教給她的——當真是你教的？”戚長歡話畢陰惻惻夠了唇角，但凡蘇煙吐出個“是”字，他今日就要與她沒完！
“啊這……三師兄，你聽我解釋，那個醫者仁心和知命惜命的確是我教的；但是那個上去就拆人胳膊下巴的，我當時告訴小喬的明明是要想辦法讓他們接受治療，以理服人啊！”重新爬起來的蘇煙認真辯解，戚長歡這醫修若發了飈，那可就不是她這倒黴法修能招架的了，玩意他生氣給她這浣月島來一把什麼瀉藥癢癢粉，她這兩天就沒得癱了！
“以理服人？”戚長歡長眉微抖，這話聽著到無甚錯處，換他來教大抵也是這個思路，那麼這問題究竟出在何處？
“綿綿，你小師叔是這麼教你的嗎？”醫修沉吟，回眸看向那進了浣月島、與蘇煙打過招呼便一直裝作透明人的徒兒，後者聞言乖巧抬頭：“是的，小師叔是這樣教徒兒的。”
“那你……”
“可是師父，六師叔同樣說過，‘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所以徒兒這也是以理服人呀！”喬綿叉腰，鼓著小臉說了個理直氣壯，說完她甚至不忘反問一句，“難道不對嗎？還是說師父您遇到這種情況只會耐心跟他們講老生常談的大道理？”
“這……”戚長歡滿頭冒汗，偷偷說句實話，這要換了他……多半會在那老賴的湯藥裡多放二斤黃連。
等會，這歪理怎麼還牽扯上老六了？
“如果講大道理有用的話，還要官府做什麼？人人道德高尚，就沒那麼多亂子了。”喬綿道，轉頭期待的看向蘇煙，“小師叔，你說弟子說的對不對？”
哈？關我錘事。
嗑著瓜子的蘇煙動作一頓，瓜子皮沾在了嘴上，她訕訕笑笑抹去嘴邊的毛嗑皮子，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覺得小喬你說的很有道理，換我我會給他一頓胖揍，然後扔進河裡清醒清醒。”
“？”戚長歡頭頂冒出個小小的問號，正欲開口辯解兩句，便被蘇煙強行蓋了棺定了論，而後連人帶徒弟一起提溜了出去，大門還“嘭”的關上了：“沒錯，老六說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深得我心，所以三師兄你要問罪還是找他去吧，再見！”
“……”站在門口吹著冷風的戚長歡只覺自己悽悽慘慘慼戚，身旁喬綿無不可惜的嘆了口氣：“小師叔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吔，可能是師父您問的問題實在太蠢13了她聽不下去。”
“？”蠢什麼，蠢13？
“要是蕭師兄在就好了，他是最瞭解小師叔的，可惜他最近卡在突破金丹的關鍵時期，時不時就要消失。”喬綿說著晃了晃腦瓜，“走吧，師父，我們去找六師叔，小師叔不想拯救您，只能靠他了。”
戚長歡胸口一悶，這胳膊肘拐的……她到底是誰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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