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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守義聽完這番話,恍然大悟,忽地仰天狂笑道:“天意!天意!這真是天意!”
李飛魚從懷裡取出一卷薄薄的書冊,抖手展開,又道:“老賊!索性再讓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霍守義一望,臉色登時脹得一片血紅,脫口叫道:“逆天秘錄,逆天秘錄!”
李飛魚”唰”地收攏秘冊,含笑揣人懷中,道:“現在你更明白了吧!可笑你痴心妄想了整整十八年,這本秘錄一直就在三聖宮中,何曾被人攜離本島……”
霍守義又氣又怒,愧恨交加,驀然大叫一聲,雙掌向自己太陽xue上一合,‘噗’地一聲,整個頭爆裂開來,灑了一地血水,雙膝漸漸虛軟終於跪倒……
那僅餘的十餘名叛賊驚得目瞪口呆,及待驚覺,一聲狂叫,紛紛奪路如飛向宮外逃去。
李飛魚並沒有攔阻他們,只是略帶惋惜地向霍守義屍體頷首低語道:“一念貪婪,落得如此下場,總算你臨死已悟前非,終於向三聖宮下跪求恕了。”
他衷心本甚仁厚,目睹霍守義以絕世高手,竟落得屍骨不全,不禁代他深感不值,悵然良久,天色已漆黑得伸手難辨五指
忽然,一陣喧雜的人聲由遠而近,一列火把急急穿進宮門,飛一般向後宮奔來。
李飛魚揚眉旋過身子,昂然挺立而待,剎時,一大群藍衣漢子,高擎火把燈球蜂湧而至。
那群人個個衣衫碎,神色慌張,有的拿著鋤頭,有的舉著柴刀,也有極少數懸著刀鞘,手裡卻沒有兵刃。
大夥兒高舉火把,見霍守義已死,齊聲歡呼起來,為首一個年約六旬的藍袍老人激動異常,率眾跪伏在丹室門外,喜極而泣,向李飛魚訴說道:“咱們都是島主的子民,不隨霍家父子反叛,被他們毆辱囚禁在牢裡,方才叛賊們風傳事敗,咱們才破牢出來,少俠大恩,三聖島民永誌不忘!”
李飛魚苦笑道:“各位快起來,在下也是沐蒙島主天高地厚之恩,才得僥幸除此叛賊,現在不是敘禮的時候,就煩你們分頭收拾掩埋死屍,派人把守住前後宮門,霍守義雖死,還有他兒子霍元笳未見,須防他反噬偷犯宮闕。”
藍袍老人叩頭爬起,道:“少俠只管放心,凡事自有小老兒分派,小老兒姓沈名標牛,乃是沈二的叔父。”
李飛魚“啊”了一聲,當下將各事委託了沈標牛,自己急急回到丹室,推開室門,只見阿紫仰面昏倒在門後,遠處壁角錦塾之上,盤膝坐著三個面容枯們的老人,正是‘藍衣三聖”。
李飛魚輕輕掩上房門,先塞了一粒”返魂丹”在阿紫口中,暫時仍讓她倚躺在門後,自己卻輕輕走到錦墊之前,屈膝跪倒。
三聖緩緩睜開眼簾,望了李飛魚一眼,三張憔悴枯槁的臉上,緩緩浮現一抹淺淺笑容,首聖嘴角微動,輕聲問道:“那叛徒怎樣了?”
李飛魚道:“晚輩將他震傷,看見秘錄之後,他已經羞憤自碎太陽xue而死!”
二聖聳聳肩頭,道:“便宜了那畜生。”
李飛魚雙手捧著那冊“逆天秘錄”送到三聖面前,三位老人臉色同時一動,異口同聲道:“收下!收下!咱們已成了三個老廢物,還要那撈什於則甚?”
李飛魚道;“晚輩蒙賜絕世功力,續接心脈,重獲武功,受益已多,這份秘錄萬不敢再取。”
首聖正色說道:“咱們替你續接心脈,乃是償還你那三粒返魂丹,渡授內力,乃是要你代殲叛徒。方才咱們內力枯竭,行將就木,又耗去你三粒靈丹,這半部秘錄,恰好抵消欠情,你一定要還給咱們,難道再要咱們還你三粒靈丹不成?”
李飛魚肅容道:“三位老前輩再造之恩,晚輩已粉身難報,獲此不世奇緣,正苦酬償無門,老菩薩留下秘錄,可以藉以教誨三島弟子,晚輩安能貪得無厭,致遭天譴。”
二聖搖頭道:“真是迂儒之見,一報一償,兩不吃虧,咱們平生不欠人情,你不必再說廢話了。”
正這時候,室外突然響起一陣叩環之聲。
李飛魚霍地立起,沉聲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焦急的聲音道:“韋少俠,請出來,李元棟有急事面陳。”
李飛魚揣好了那冊“逆天秘錄”,閃身出了丹室。
片刻之後,李飛魚重回室中,臉色已變得十分凝重,屈膝跪道:“晚輩原承三位老菩薩大恩,本當留待三位老前輩複元之後才走,無奈藍姑娘現身陷險境,萬難耽誤,必須立即馳救,現在就需拜別。”
三聖霍然驚問道:“藍丫頭怎麼樣了?”
李飛魚道:“適得訊息,霍家父子叛宮之時,藍姑娘正好趕回島來,據說看似負了極重的內傷,霍元笳假作迎接,竟將她禁制在寨上,後來聞得其父事敗喪命,便率領十餘死黨,將藍姑娘擄劫而去……”
三聖聽了,神色齊變,道:“他將藍丫頭撈到什麼地方去了?”
李飛魚道:“現在尚難確知,不過,據稱霍元笳去時,曾帶了數天幹糧和大批財物,極可能是逃往中原去了。”
首聖黯然嘆道:“藍丫頭真是多災多難,此地事情已了,你不必再顧我們,快些追去,總要設法救她回來。”
二聖介面退;“那冊秘錄,本是她父親之物,你帶在身邊,要是追上,就給了她吧!這秘錄共有上下二冊,上冊不知失散在何處,如能尋獲上冊,方能造就她繼承她父親一身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