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一想到往後不能再拿捏兒媳,這心裡就像是被蟲子咬。
“我和國棟說什麼?”陸父板著臉:“你既然見不得國棟媳婦,那就隨國棟的意思就是,免得你們婆媳見面三兩句話沒說,就氣到彼此。
至於晨晨……你拍拍你的胸脯,你喜歡這個孫兒嗎?”
“老陸你後面那句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拍拍胸脯,可喜歡孫兒?我告訴你,我是晨晨的奶奶,晨晨是我的孫子,我自然是喜歡他的。”
陸母言不由衷地說著,在對上陸父的目光時,不自在地別開眼。
陸父:“你就自個騙自個吧!”說著,陸父長嘆口氣,面露後悔:“我要不是被你成日唸叨,也不至於對晨晨沒投入多少感情,甚至一直以來冷著晨晨,老婆子,我現在算是後悔了。”
陸母臉色極其不好看:“你在怨我?你說說,我都對你念叨了什麼!”
“你忘了?”陸父同樣沒好氣:“要不是你成日在我耳邊唸叨晨晨身體不好,保不準哪天就沒了,要是我對他投入太多感情,等孩子哪天沒了,我這身體只怕受不住。”
一聽陸父所言,陸母頓時啞舌,且渾身氣勢像是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全沒了。
“沒話可說了吧?”
陸父現在的心情是真不怎麼好,原本好好一個家,就被他家老婆子給攪和散了,想想他就忍不住生怨,這不,陸父見陸母被他的話堵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不由又說:
“我原覺得莉莉那孩子不錯,再者,也是國棟先看上的人家,可你倒好,嘴上答應國棟娶莉莉進門,
卻在人到咱們家裡後,對莉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讓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還有國棟,
他念著你身體不好,於是不管你佔不佔理,始終向著你說話,使得莉莉在咱這個家裡沒少受委屈,這也是莉莉性子好,要不然,換作其他女孩子,早就和國棟離婚了。”
聽完陸父這番言語,陸母的氣勢重新上來,她瞪著陸父說:“照你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
陸父不語。
“不做聲就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何況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算是個糊塗蟲,也聽得明明白白。”
隨手在面前的茶几上拍了一巴掌,陸母冷著臉說:“你要是針對單莉莉這個兒媳中意,你能由著我找她的事?
你要是心裡真疼晨晨這個孫子,又豈是我說什麼便是什麼,不和晨晨親近?說國棟一心向著我,難道這有錯?
你要搞清楚,我是他媽,他是我兒子,不管我佔不佔理,他向著我說話,那是他做兒子的本分,是他在盡孝。”
陸父聞言羞惱:“你……你不可理喻!”
“到底是我不可理喻,還是你要把所有的不是全推在我身上?”陸母絲毫不在意陸父的臉色,她說:“如今國棟把家搬出去了,我還就不信他不再認我這個媽,不再回這個家!”
“是,國棟是不可能不認你這個媽,不會不回這個家,但你要想再見到晨晨,在再這個家見到晨晨,無需我多說,你就空等著吧!”
孫子的病眼下已得到醫治,就是身體虛弱這點,據說也漸漸有所好轉,而這個孫子可是他陸家唯一的孫兒,他要是不想回到大院,回他們這個家,他們做爺奶的又能怎麼樣呢?
畢竟是他們傷了孩子的心在前,又對孫子的媽不好,人娘倆只怕恨不得離他們這對祖父母遠遠的。
陸母冷笑:“他老子是我兒子,那他就是我孫子,日後不管我見不見他,這關係也改變不了。”
“我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往後就等著這滿大院的人嚼你的舌頭吧!”
對於陸母的脾氣,陸父是能忍,否則,不會和對方過數十年,但他卻知道,在這大院裡,陸母可沒少因她的臭脾氣得罪不少人。
特別是陸母總在人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兒,好似滿大院就她有身份,可事實上,陸家在他們所在的大院裡,僅屬於普通人家。
然,陸母壓根不知的分量有幾斤幾兩重。
而陸父是很清楚這點的,否則,也不會對陸母說出剛才那句話。
“我看誰敢!”
陸母這話說的是沒一點底氣。
“敢不敢的,你等著看吧。”
說著,陸父起身去了書房,獨留陸母坐在客廳,她臉色陰沉,抓起身邊的座機話筒,可轉瞬又放下,而後,她站起,回臥室換了身衣服,拿著包包出了家門。
……
帝都城南一座兩進四合院裡,單莉莉洗完一盆衣服晾曬好,忽然間聽到有人扣響院門。
“誰啊?”
用腰間的圍裙檫了下溼手,單莉莉放好洗衣盆,繼而前去開院門,可就在她開啟院門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立時變得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