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陸國棟對她受到的委屈根本就不管,在他們的兒子晨晨出生後,得知孩子先天不足,後來又得知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
不管是陸國棟本人,亦或是其父母,皆認為是她的錯,哪怕陸國棟嘴上從未說出來過,她卻感覺得到。
思緒輾轉到這,單莉莉只覺自己深受命運玩弄,明明有給她安排那樣好的一個愛人,卻偏偏又在她愛人年紀輕輕、前途正光明的時候將其“奪走”,
接著……接著沒過多久,另給她安排了一位同樣出色的人生伴侶,但……但再次見不得她好,讓她孕育生下一個不健康的孩子……從而導致她在夫家受盡委屈。
“別人一連生好幾個孩子都沒事,怎就你生一個把身子給毀了?”
方慧萍可不知單莉莉在想些什麼,她現在最希望的是眼前這個兒媳能有點自知之明,主動和他兒子提出離婚,
將陸家兒媳婦的位子騰出來,如此好叫她唯一的兒子娶新人進門,從而在來年給她添一個健健康康的大孫子。
“媽,你非得對我這麼苛刻嗎?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國棟正兒八經娶進門的,可你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找我的事,不就是嫌棄我是小縣城走出來的!”
單莉莉眼裡染上淚光,她直視著方慧萍這個婆母,面色悽苦說:“出身不是我能決定的,再就是,我一點都不覺得我的出身有問題,
所以,我請你從今往後不要再拿我的出身說事。對了,其實我心裡很明白,你多年來一直找我事,
無非是因為晨晨的狀況,可我也不止一次有和你說,晨晨的情況不是我想要的,如果能替代,我很願意替晨晨受罪……”
“你給我閉嘴吧!”
方慧萍打斷單莉莉,一臉尖酸刻薄說:“自打你嫁進我陸家,國棟不止一次和你說,離開文工團、離開舞臺,好好在家調養身體,
便於受孕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可你有沒有聽國棟說的?你沒有,你離不開舞臺,捨不得你那份工作,
直至懷上身子,還在舞臺上又蹦又跳,我看你就是純心的,純心不想要我陸家有個健康的小孫孫,純心想要我陸家斷了香火!”
“媽!”
單莉莉猛不丁拔高聲音:“你是在咒晨晨嗎?”什麼叫她純心斷了陸家的香火?她的晨晨難道不是陸家的血脈?
而現如今……晨晨他只是生病了躺在醫院病床上,他還活著,還活得好好的,為什麼一定要咒他?
有這樣做奶奶的嗎?
“你給我聲音小點,吵醒晨晨看我要你好看!”
方慧萍這會兒做起人來了,她看眼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孫兒,壓低聲音怒斥單莉莉:“晨晨是我的孫兒,我能咒他?
我不過是說出最壞的一種可能,你有必要在這指責我的不是?單莉莉,你給我搞清楚,我是你婆婆,是你男人的媽,
是你的長輩,你要是再這麼沒大沒小衝著我吼,別怪我叫國棟和你離婚!”
“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對不對?”
單莉莉眼裡含著淚,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她語中帶痛,一字一句說:“其實你很早就想我和國棟離婚,準確些說,
在我沒進你陸家門前,你就瞧不上我,不願意國棟娶我,對不對?”
“知道你還問?”
方慧萍瞪眼單莉莉,深覺這個兒媳婦是個蠢的。
“我要是知道有你這麼個婆婆,你覺得我會嫁給陸國棟嗎?”
仰頭逼退眼裡的淚水,單莉莉冷眼看著方慧萍:“是你兒子要娶我的,不是我纏著他非進你陸家門不可,
而且我當年並不知道我懷上了晨晨,否則,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繼續在舞臺上排練,不會跟著團裡下鄉演出……你是長輩,是我婆婆沒錯,但你不能平白無故汙衊我,說我不是個盡責的母親……記得在我發現懷上晨晨的時候,我和國棟都很高興,且沒等國棟對我說什麼,我就主動向團裡提出,要回家養胎,
後來,得知晨晨一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我更是向團裡提出離職,全心全意在家照顧晨晨……這麼多年來,
但凡晨晨一生病需要進醫院,無不是我抱著孩子往醫院跑,而你和爸,你們是爺奶,你們又為晨晨做了什麼?”
“那還不是你應該做的!”
方慧萍面色難堪,隨口丟出一句,繼而又說:“晨晨是你生的,他有事你不操心誰操心?不要和我提我家國棟,他工作忙你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