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工作?”
舒母淡淡地看眼蘇昭蓉:“當年你被公安同志從家裡帶走沒兩天,你就被原工作單位給辭退了,現在你還有什麼疑問?”
她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女兒,早前被認回,為免初到帝都不好安排工作,韓同志經穎兒的口專門有向她提過,
將大女兒舒欣的工作從安城機械廠直接調到帝都,省得後面在工作一事上再費神。
結果呢?
工作是順利調到了帝都這邊,進的單位同樣是一大型機械廠,且崗位依舊是在廠婦聯,熟料,
女兒舒欣卻僅上班不到一星期,便以身體不舒服為藉口,請假在家,再不提上班的事。
察覺到異常,她沒少問緣由,回應她的是“不想上班,想在家學習”。
出於一個母親的愧疚,她自沒異議,甚至透過關係,幫其在廠裡辦了長達一年的病休。
不成想,意外來得猝不及防,小女兒因大女兒出事,再然後,小女兒歸家,大女兒做的事曝光,被公安同志從家裡帶走……
也不知絲毫哪個將事情捅到宏興機械廠那邊,就這樣,沒兩日,她接到宏興機械廠那邊的熟人打來電話,說大女兒舒欣已被廠裡辭退。
說實話,那一刻,即便隔著電話線,她都甚感臉熱、無地自容。
想她宋雲嵐是什麼樣的人物,想她家老舒又是什麼樣的人物,想他們舒家在圈裡的地位,竟然有一天出現大女兒迫害小女兒,事情曝光,被公安帶走這樣的醜事。
閉上眼睛,須臾後,舒母重新睜開,她對舒蕙說:“你走吧,有合適的工作,通知你便是。”
打發走舒蕙,舒母神色異常複雜地看向蘇昭蓉:“你這樣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自個就不覺得煩,又或者說你覺得很有意思?”
蘇昭蓉錯開舒母的視線,抿唇不語。
“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硬要鑽牛角尖,沒事找事,我和你爸是不會再管你的,你……好自為之。”
語落,舒母和舒父上二樓,返回臥室。
蘇昭蓉坐在輪椅上,望著樓梯上兩抹身影從眼簾消失,莫名地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預感,然,任憑她如何絞盡腦汁去想,都想不出這不好的預感是什麼。
“小姨媽,我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回到東北小家,韓臻和顧衡,及韓小昭將舒穎團團圍住,尤其是韓小昭,開口就耍寶,說他有多想多想舒穎這個親親小姨媽,
就譬如現在,韓小昭手摁心口位置,活靈活現地表演著他對舒穎的想念。
“那要不要小姨媽給你把一脈?”
舒穎坐到顧所長拎過來的竹裿上,清亮的杏眸中蘊滿笑意,柔聲問小小美少年韓小昭。
“不必不必,我只是想小姨媽想的,身體沒毛病。”
韓小昭邊退後邊擺手,他可不想喝親親小姨媽親手煎的苦藥汁,還美其名曰說這是對他愛的體現。
“媽,我看小昭是想喝你煎的湯藥了,要不今晚給他來一碗?”
顧衡幼時一看就是個小暖男,現如今,長成小少年,越發給人溫潤如玉,暖若朝陽之感,他對舒穎說著,且不忘問韓臻的意見:“小臻哥你說是不是?”
“嗯。”
韓臻相當配合地點點頭。
“哥!小衡哥,你們還有沒有兄弟愛了?”
一個兩個都欺負他,這是不想愉快地玩耍了麼?
韓小昭鼓起腮幫子,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
這會兒臨近傍晚,顧所長在廚房忙著做飯,孟喬放下行李,洗過手,在旁幫著打下手,同時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顧所長閒聊。
期間,孟喬幾度差點沒忍住,告知顧所長即將要做爸爸這一大好訊息,但終究是被孟喬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像如此好訊息,就得從舒穎口中道出,才能讓顧所長真真正正感到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