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想再次保下養子麼?!
“為什麼?”
顧父問。
“你問我為什麼,可我知道你心裡一清二楚,既然知道,為什麼要明知故問?”
顧彥的聲音和他眼底的情緒一般,尤為淡漠:“在你們心裡,難道養子真就那麼好,好到勝過你們的親骨肉?既如此,你為何要我晚上住在這?”
“小超那孩子是衝動了些,但他到底沒給穎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甚至穎兒一點事都沒有。”
顧父不是個不講原則的老同志,但只要是有關方超兄弟的事,特別是發生在這兩兄弟身上的事和他自個兒子有關,顧父會不自主地偏向方超哥倆,
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親骨肉,也不想養子受到一絲半點傷害。
“照你這麼說,兇手殺人時被公安及時抓住,這有失常理,對嗎?”
顧彥眼神複雜,像是多年來首次認識到顧父是個怎樣的人。
被他直直地看著,且是被他眼神複雜地看著,顧父只覺臉上溫度驟然升高,極其的不自在。
強忍住窘迫,顧父臉黑如鍋,怒喝:“亂彈琴!”
“你現在的樣兒是不是該稱為惱羞成怒?”
顧彥的情緒不見起伏,他繼續摸老虎屁股。
“小燁,好好和爸說話。”
顧瑾陽這時不得不出聲勸說顧彥這個弟弟,他不想顧彥和顧父把關係鬧僵,畢竟爺倆有什麼說不開的?
“自踏入這個家門,我始終有好好說話,三哥要是還拿我當兄弟,就別管我現在說什麼做什麼。”
看眼顧瑾陽,顧彥將視線落回顧父身上:“記得在我小時候,你沒少在我們兄弟耳邊強調,做人得講原則,
萬不可行有失原則之事,否則,那就是背叛自己,背叛自己的信仰,愧對人民,今個,也就是現在我想問您一句,您老在您那位養子的事上,可有違背自己向來遵守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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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顧父簡直可以用面紅耳赤來形容:“我……”嘴角噏動,半晌他嘴裡擠出一句:“小超是烈士遺孤,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
顧彥輕笑出聲:“是嗎?可烈士遺孤不是更應該不給他親人臉上抹黑麼?還是說,你和你那位養子都喜歡掩耳盜鈴?”
顧父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羞愧得無地自容。
是他魔障了,不提早年他為保全兩個養子,狠心不顧倆親骨肉的死活,就小超為幫舒蕙那丫頭針對穎兒做過的事,
說實話,那的確是在犯罪,而且是大罪,哪怕屢次沒真正得手,但他的行為的確已經構成犯罪,這麼一來,小超理應受到法律制裁。
但他魔障了,只想著維護養子,不考慮其他,這於穎兒那丫頭而言,無疑是一種傷害。
而小丫頭又是他家小四的未婚妻,他為了養子不顧及小丫頭的感受,在他家老四心裡,等同於不顧他這個兒子的感受。
這一刻,舒父想明白了,就好比混沌的大腦一瞬間變得特別清明。
難怪……難怪啊!
難怪小四要和這個家離心,對他這個父親的態度不陰不陽,原來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顧彥絲毫沒在意顧父的神色變化,他說著就要轉身立刻,不過在提步之際,他驀地又頓住,看向顧父,眼神疏冷淡漠,說:
“這犯了罪就得去他該去的地方,您老若是不在意自己晚年的名聲,儘管去幫你位養子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