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想過爸爸和你爺奶他們會擔心、會傷心難過?”
韓副廠長嘴上這麼說著,但語氣裡完全聽不出有責備的意思,反倒透著絲絲縷縷的心疼。
“自然是有想過的,但我那會不是沒其他法子脫困嘛!”
挽住韓副廠長的臂彎,舒穎撒嬌:“爸爸你別生氣好不好呀?我保證以後不會在發生類似那樣的事兒。
另外,我會加強鍛鍊,就算日後萬一再遇到危險,我定將圍困我的人全給制服!”
韓副廠長一臉嚴肅:“好了,爸爸沒生你的氣,但你必須要記住,面對危險,首先要保持冷靜,絕對不可以隨隨便便拿性命開玩笑。”
聞言,舒穎想說:我當時很冷靜的,正因為足夠冷靜,才選擇跳河脫困,要不然,現在不知被帶到哪去了。
但她到底沒把心裡想的道出口,而是異常乖覺地點點頭:“知道了。”
緣由?
無外乎舒穎知道,韓副廠長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是為了她好,都是在關心她這個女兒。
她又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來?
病房裡,顧彥和兄長顧瑾陽說完多年前的舊事,繼而勸說對方明個一早就隨他前往安城, 方便在安城的大醫院治療腿傷。
顧瑾陽不想給顧彥添麻煩, 再者,他覺得留在這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將養很好, 但顧彥態度堅決,
終沒得法子,顧瑾陽只能同意隨顧彥去往省城,並在顧彥堅持下, 答應住進顧彥養父母家。
“小晴, 關於我的身世就是這樣,但你無需多想,即便我們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可在我心裡,
咱們之間的關係一點都沒改變, 我還是你哥,這輩子都是你哥,是花花的舅舅。”
著顧彥將妹妹沐晴喚到病房, 顧瑾陽透過他自己的口,將他身上早年發生的事和顧彥之間的兄弟關係,一五一十告訴對方,為免沐晴想些有的沒的,他神色認真,語氣鄭重說:
“爹沒了,哥知道你很傷心,同樣的, 哥也特別傷心難過, 可人死不能復生,咱們活著的人得繼續活著,
我相信這肯定是爹想看到的, 所以,哥希望你打起精神, 不要時常去想那些傷心的事, 你只需牢記, 哥會一直站在你身後, 保護你和花花,不會讓你們再受到任何傷害。”
沐晴眼眶泛紅, 低聲問:“你真不會覺得我和花花是累贅?”
兄長恢復正常,即將被他的親弟弟帶去省城, 隨後還會去往帝都,回到他真正的家……而她,
雖是兄長的妹妹,雖兄妹相稱十多年,可到底不是同父同母生下,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
這樣的關係,兄長真能像他說的那樣,永遠做她沐晴的哥哥,做她女兒的舅舅, 和她們娘倆是一家人?
“哥剛說的話你是沒清楚還是壓根沒聽進去?”
顧瑾陽頗有些無奈,他眼神柔和, 嗓音溫潤說:“你如果不信哥所言,那哥在你面前發誓如何?可在哥心裡,以為你是一直拿我當兄長呢!”
言語到這, 他稍頓片刻,方續說:“況且自我被爹帶回家那刻,我是個什麼樣兒,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麼我想問問,十多年來,你和爹是否覺得我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