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煙尷尬一笑,但是她又不知怎麼說她和皇帝的“叔侄關係”,心想父母這麼認為是林如海就先由著他們吧。
皇帝叔叔沒有說不可以告訴父母,她跟他百年,只到第二年她就稟持“法無禁止即自由”,法有禁止的,其實她稍稍犯一下也沒多大事。不得不承認,百年來相依而存他疼她的很,不然她也不敢明知她是皇帝,還常和他說笑討封公主。但重要的問題是她不知如何解釋,而皇帝叔叔是不會負責幫她編謊的。只有先擱置,想到再說。
邢岫煙又問:“我倒沒有問過,可知二叔二姑三姑他們如何了?”
刑忠到底是男子,沒有上炕,只坐在一邊椅子上烤火喝茶,說:“他們還是在江寧縣這樣混著,聽說也有人給二妹三妹提過親,但是她們不願嫁,就想找個和你大姑父一樣的公侯人家。這也不想想,公侯人家是這麼好找的嗎?都什麼年紀了,找差不多的嫁了就好了。”
邢李氏說起這個不由怒道:“叫你別再管他們,你還惦記呢?他們害得煙兒還不夠慘嗎?”
邢忠不禁啞然,這事他也沒臉再說,邢李氏又問她的眼睛的事,邢岫煙道:“信上不是說過嗎,去年就好了,只是為免復發不能用針線而已。”
正在這時,忽聽門口丫鬟報說林大姑娘來了。不一會兒,就見丫鬟打了簾了,黛玉帶著丫鬟嬤嬤們“一腳帶著八腳”地走進屋來了,端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就是侯門千金也是不及的。林如海揀回命後,只想自己當著官青史留名,又要給女兒所有最好的,他也沒有了什麼講究低調清貴的想法了。
反正家裡住著個貴人,他也是萬貫家財富養個女兒,且說他就這麼點骨血,不把所有錢往黛玉身上花卻往哪花,況且那也花不完。所以,就算是見識過當年身為阿飄的徒元義愛當楚留香盜寶、劫後金貢品的邢岫煙也不得不嘆,黛玉是個壕,除了鬼,她沒有見過比她更富的人。
唯一有點煞風景的是周顯川在大朝會上卻請旨用侯爵換得忠賢親王一家的平安,請聖上准許他奉養忠賢親王。
朝中之前明哲保身的大臣們覺得他瘋了,卻又覺得這人不知是真情還是假義,到底也算不得忘恩負義之輩。
徒元義同意,降為三等靖毅伯,允許他另僻別院奉養忠賢親王一家。
徒元義並未誅殺宗室和兄弟,倒讓沒有直接參與等看戲的宗室無活可說,當然這些人有權勢的也不太多了。一個隨他下江南的老德親王是掌管宗室的,對此更無話可說,謀逆哪朝哪代都是砍頭大罪。
接下來大半年,徒元義的根基所在的戶部是最忙的部門,除了江南重新疏理之外,如今查抄這到宗室勳貴的官員也是個大工程。
而吏部也很忙,原徒元義的心腹吏部右侍郎李洵直接升任使部尚書,而殺了這麼多人,多出來的空缺成了諸多進士舉人和恩蔭名額人員的香餑餑。
……
如花美眷在天邊,逝水流年在指間,歲月如梭又一年。
到了乾元四年冬。
京都地處秦川,已是處處結霜,行人往來穿著厚實的棉襖,縮著身子,口中呼了出白氣來。
京都繁華之地,不像農裡鄉間,到了冬月就四處寂靜,小商小販和行人往來絡繹不絕。一年前京城的那場叛亂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不過是道聽途說的一段故事。但坊間都說今上英明神武,一眾肖小到他面前根本是以卵擊石。
這天,賈環帶著趙國基在京都四處遊蕩,總是看到商店裡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東西,比如各種肥皂、火柴、精美的小鏡子、蜂窩煤,穿越者幾大發財路子全被人走了。
賈環的壯志雄心被打擊得只有一絲絲了,他倒是想養殖珍珠,可是他現在根本沒有那個力量。這裡是內陸京都,沒有海。
他倒是想過溫室種植反季節蔬菜,可惜,現在沒有塑膠薄膜,玻璃又太貴,光看成本就建不成溫室。
好在,他經營起了一個特色糕蛋鋪子,讓他過上了小康生活,足夠他去書院讀書。現在賈環認清現實,想要有好的資源,就必須有地位,讀書科舉是他這種庶子唯一的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是現代人,也不會武功,上場殺敵是不敢的,就說去年江南和京都的殺戮,不知多少人頭落地,這些訊息也在京都井流傳,想想都背脊發寒。
賈家因為江南的根基也被動了,賈家在江南的暗奴犯事的不少,均被拿下。不過要感謝賈家家主的不中用,他們已經對暗奴、宗族失去控制。王子騰卻是在開始前就被早一步調到東北巡邊,等他回來江南王家的暗中大部分勢力就剪斷了。賈家由於賈璉的阻止沒有參與廉親王的叛亂,暫時保住榮國府了。
賈環現在已經12歲了,穿越來已經有5年多了,他雖然不算熟讀《紅樓》卻也知按原著,此時賈元春應該已經封妃了。這裡沒有也罷了,還有那些穿越者發財的產品,他覺得他穿的肯定是同人。現在那些發財截徑被人搶了先機,他要加快得到功名,只有功名才能真正守住他將來得到的東西,不然王夫人也不會放過他。
賈環近幾年討得賈政之心,文章倒讓賈政有幾分看得上,所作詩詞也多有比寶玉好的,讓賈政倍有面子,因此他的待遇要好上許多。但是年初他要下江南去考試,這又是一個大關,王夫人怕是不會同意,因為賈寶玉還是個廢物,庶子科考出頭那還得了?
這天晚上,賈環就向賈政說明自己有信心考出秀才來,畢竟他也是五年苦讀,可能舉人火候不到,但是精於考試的現代人,趙嘉桓原來是算是職場精英,用成人的維思控制力和小孩的記憶力讀書是很有優勢的。
賈政有些猶豫,說:“你畢竟還小,長途跋涉的,再說,江南前些時日剛經歷過大事,不若等來年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