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不解:“去姑蘇?幹什麼?”
林如海說:“去年你三舅從西南邊錘調任蘇州從七品判官,他去西南宣慰十幾年了,你們怕還是你母親在時見過吧。”
賈璉聽他說起母親,眼睛頓時紅了,他在榮府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母親,小時候問起來,王夫人說他母親家犯了大罪,還連累過榮府,若是提起,誰都會厭了他。
他更不知道還有舅舅在人世的,或者他外祖父。
賈璉眼圈兒紅了,說:“我還有舅舅?我原來還有舅舅?”
林如海說:“你如何沒有舅舅?你大舅人現任崖州安撫司儉事,你二舅兩月前升任福建漳州知縣。”
石家當初是一代大儒,任太子太傅,實在是位尊清貴之極,門生遍及天下,石門三子都是一時佳話的少年進士,唯一幼女也是才貌雙全。
若非當時賈代善也是老聖人心腹,賈赦哪裡能娶上石家之女?
林如海知道新帝將會有大動作,若他不是新帝的人,做了那些事,那麼張家三子的其中兩子十幾年升了一級的事他看不出來什麼。
但是他既是幫新帝辦差的,也明白新帝正值用人之際,石家三子的才能定會被啟用。
因為義忠親王之事,石太傅勸誡不住當時的太子,或也有一拼的猶豫,義忠親王事敗留了性命,但是當初和他相關的人就受了難。
石太傅死了,死前上表請罪,皇帝想起當初少年時與石太傅君臣之情,免了三子死罪,但原本前途光明的石門三子被貶到邊錘夷人之地,十幾年不能升官被人遺忘。
新帝要打破現在的朝堂局勢要分化,打擊的打擊、如他這樣有用的就收攏,還要啟用不屬於老聖人或者三、五、九皇子一派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恩升原來名義上是義忠親王的人,反正義忠親王一脈都死絕了。林如海也不知道義忠親王還有一個私生女秦可卿。
邢家姐姐得意於繡活,現在眼還因繡活兒瞎了,卻把餘下珍惜的精美作品挑出送她,這真是一片真心,哪裡是薛家那採買來剩下的幾支宮花可比的?
黛玉卻從手上取下一個墨玉鐲子,說:“這墨玉鐲子是父親偶然得到的,喻意與我倒相和,我一共兩隻,現在姐姐一隻,我自個兒留一隻。”
邢岫煙也沒有推辭,笑著接過,她以前也收到過石慧送的鐲子釵環,她都珍藏著,都是閨中相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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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又說起姑蘇的風土人情,言詞中說到最多的還是妙玉和石慧,她們雖然個性不同,卻都是真性情的人。她還把當初石慧說的苗疆趣事說來,黛玉一直生活在閨閣之中,多沒有邢岫煙和石慧的自由,看過外面的世界。處了半天卻覺得邢家姐姐可是比賈家幾位姐妹有趣得多。
兩人處了一日親香不夠,晚膳時林如海也還未歸,姐妹倆就一處吃了才依依不捨分開。
……
翌日一早,黛玉就去給林如海請安,林如海問起邢家姑娘的事,黛玉高興地如實上說了她與邢家姐姐關係極好,而她也是極喜歡極喜歡邢家姐姐。
林如海聽女兒用了這樣強調的詞,也就明白了,心想這也是黛玉的福氣。林如海雖然不十分清楚皇帝的後宮情形,但是皇帝南巡這麼久,一個后妃都沒帶,也未見他有什麼風流韻事。可是他百忙之中特意親自送她過來,行止神態均是不一樣,林如海過來人當然明白。雖然他不明白邢家姑娘為何叫聖人“叔叔”,但他要是真將她看作聖人的“侄女”,那也太耿直了,或者說太呆了。就是親女兒,尋常的父親都做不到這般,何況是侄女?何況,這男子是皇帝聖人,他有那麼空這麼精心安排一個侄女嗎?而身為聰明的臣子是不會去追究聖人的私生活的,便真是隔了輩份聖人也納得,就如老聖人,甄貴妃是奉聖夫人的嫡長孫女可不就隔一輩嗎?
黛玉請安後又去邢岫煙那兒,她吃了早膳正在品茶,兩人一陣親厚,邢岫煙又說起要給父母和好友石慧寫信的事。邢岫煙瞎了後,石慧是極擔心的,幾度讓人來接她去府裡住,只不過她當時擔心自己那些麻煩會連累他們家,都拒絕了。
而徒元義說會招呼邢忠夫妻的,但到底她也要讓他們安心,畢竟是這世的父母。他們是讓她刺繡養家,邢忠也有好酒的毛病,不過與邢德全三兄妹是不一樣的。
黛玉卻是願意為她代筆,兩個姑娘又坐著桌上,一個說,一個斟酌詞彙寫。
寫給父母的信就說是跟隨一個高人去醫治眼睛了,讓他們放心,要是高人留下了話,他們就照做,家裡留的那些要省著點用,不要再被叔叔和姑姑颳走了。因為據高人說她以後眼睛就算能看見,也不能輕易動針線,不然以後會永遠瞎了。現在隨高人養在揚州林家。等她到時候置辦好家業,就接他們一起去享福,現在不要掛念,保重身體。如此云云。
寫給石慧的就是表達感謝和想念,讓她不要為她擔心了。現在她很好,又認識了一個拐著彎的好表妹,也是她拐著彎的好表姐。表姐像她一樣漂亮可愛,還身有仙氣……
黛玉聽她述說著記錄,待她說到她時用的那些話,不由惹得她臉紅不已。
黛玉嗔道:“姐姐又來逗我,你現在還瞧我不見,又知我好不好看了,還有仙氣,沒地要人恥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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