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十分惶恐,但是身為聰明人,他明白了這姑娘恐怕還不知道皇帝的身份,自是不能點破。
“在下定不付所託。”
邢岫煙卻又說:“叔,你這麼急要去忙什麼呀?”
徒元義卻說:“不該問的少問。”
“你這人真沒勁,我問問怎麼了?”
“問了你又幫不了我。”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了你?
徒元義說:“行了。趙貴,扶她去坐下。”
邢岫煙正被趙貴扶著坐下,徒元義又讓趙貴去宣了蘇清和趙全進來,兩個心腹太監進來,徒元義卻來不及阻止耿直的奴才。
兩人嚴肅規矩地行禮:“奴才蘇清趙全參見皇上。”
這不禁把邢岫煙嚇了一大跳,微微張大嘴巴。她忽然想起了許多遙遠的記憶,當初阿飄大叔總是自稱“朕”,還對帝王方面的話題很有興趣。每當她說皇帝這種生物的不好,他都會罵大逆不道。
一個能到揚州來,說要把她送林家住就住進來的,如此任性無理取鬧的還能有誰?她當時穿來的就是《紅樓》世界的後世?大周徒氏江山?
大叔就是賈元春的老公?騙妃子省親造園子撈錢的皇帝?這還不夠,這個刻薄的皇帝還諷刺賈元春受封時年紀大,讓她當“鳳藻宮尚書”。關於這個莫名其妙的封號,讀過白居易《上陽白髮人》中的一句“而今宮中年最老,大家遙賜尚書號”的都會有點不祥的預感,偏賈家人不約而同都瞎了。
哎喲喂,想想大叔的年紀,賈元春受封時大約25歲,現在最多27歲,雖說這個年紀受封是比較老了,但是配他總不會老了吧?皇帝這種生物有特權,永遠專一鍾情於大胸長腿十八歲少女吧,真渣。
徒元義說:“以後你們就跟著邢姑娘,保護她的安全、侍候她起居吧。”
兩個太監忙去參見:“奴才蘇清趙全給邢姑娘請安。”
邢岫煙忙道:“不必多禮,兩位哥哥好。”
“奴才不敢!”
“唉,我是說……兩位以後好好幹,幹得好,我求叔……皇上,給你們加薪,年底有分紅,過年有紅包。幹不好就沒有。”
兩人對看一眼,伏身道:“謝主子提點。”
“好說,好說。”邢岫煙尷尬擺了擺手,突然要當“還珠格格”了,她也有些不適應。但她內心卻是喜悅無限,原來她也有公主的命呀!皇帝可是她嫡嫡的“親叔叔”。
徒元義說:“行了,你們先退下吧。”
最後連林如海也退下了,獨留邢岫煙和徒元義。
徒元義說:“我一會兒就啟程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安心在林家住著,等事情平定,就會來接你。”
邢岫煙還有些飄,說:“叔,不,皇上,你怎麼真是皇帝呢?”
“怎麼,你有意見?”
“哪敢呢,皇上,你真會來接我嗎?你是不是會收我當義女呀?”邢岫煙腦子亂糟糟,卻壓抑不住高興得跳起廣場舞,“原來我是‘還珠……公主’,不,你給我起個好聽點的封號。”
有那種人,自己的叔叔突然成為皇帝,馬上要雞犬升天而淡定或不屑的人嗎?有寧願當平民被人欺壓得瞎了將來還有可能被惡棍□□的女人嗎?真有這麼高尚不攀附的定然不是她。事實上,她覺得叔叔挺疼她的,比皇瑪碼疼小燕子還疼一點,一百二十年的感情總深一點。
她腦子中最直接的想法,也沒有裝著,就抓著他的衣袖撒嬌道。
彙報剛剛結束,令退諸臣,就有聽李德全稟報說上陽宮戴權總管求見。
徒元義聽了鳳目微微一沉,近兩年不比前兩年,因他仗著重生,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明升暗降了上皇的人,把可效忠自己的人替上去。身體又不錯的上皇終於意識到這個一直“安全”的兒子的能耐,總是找碴。
他一登基,為了示弱和麻痺敵人,一直容忍著老三老五的給他添堵,他們一個在吏部、一個在兵部,都被他忍著。現在刑部、戶部、內務府差不多在他手中,而京都禁衛軍也有小半是他的親信,但是許多人到底缺乏歷練。
戴權進了殿中,雙膝跪地請安,雖他是上皇身邊的人,但是現在徒元義到底是大義上的天下之主,別人都奉承戴權,他不奉承戴權也不敢對他心懷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