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辛秀妍穿來的世界正是這個版本的解釋, 她的父親邢忠是邢夫人的堂兄, 只不過父母早逝, 後來託庇於當著小官的叔父家中。因為叔父當初是小官, 在叔父去逝前,還能定下秀才女兒李氏為妻。
邢岫煙是邢忠夫妻成婚後三年才得的獨女,外祖父是個老秀才, 一生只在青年時考過府試中了秀才, 後來的功名利祿皆不如意。
李秀才年老時放開懷來,極喜愛一句“雲無心以出岫”,又有“青山隱隱, 煙波渺渺,淡泊名利”之說聊以自慰,生前得以給唯一的外孫女起名岫煙。
辛秀妍成了刑岫煙,雖然穿到了熟悉的紅樓,可是一介升斗小民,無權無勢無靠山, 禮教森嚴, 真要她一個女子去像她寫的耽美同人男主角們一樣幹事業, 她真不敢呀。她為了技術流而研究過許多男主角們攻受)一步步創業的合理性, 可是她沒有身份呀,一介平民,要是身懷如“印鈔機”一樣的店鋪作坊, 那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的。
如果不知道原著, 許還可以早早去攀一下榮國府這門親戚, 與親戚合作共贏,然而榮國府根本就靠不住呀。後四十回是高大師續的,但估計大房的結局也不會好,到時牆倒眾人推,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在古代,自個兒投入實驗開作坊賺錢沒有可靠的靠山是行不通的。她也想過,在古代寫話本賣錢的事,但是她一個閨中女子寫窮書生種馬吊絲逆襲,被人發現怕是不容於世。
邢岫煙最後考慮到官配薛蝌,是薛家能頂立門戶的人了,品貌都不錯,要是在現代,也是個霸道總裁了。可惜古代商戶身份太低了,只比賤籍要強一些。刑岫煙也想過,現在趁機練點本事,偷偷攢些嫁妝銀子,到時也順其自然跟著父母去榮國府,在《紅樓》世界,能嫁個品貌過得去也不窮不敗家的人已是罕有的幸運了。雖然少不得改變了邢岫煙淡泊的個性,變得滿身銅臭,變得平庸俗氣,然而原來辛秀妍卻也不是不染纖塵的人物。
若嫁人之後,再把一些做生意的主意給出來,和薛蝌經營“家族企業”也是條路,比天天刺繡,指頭全是針孔要強些。薛蝌對古代的商路知道的總多一些,這個年代家中有男人頂事,沒準會走向發家致富的路。
辛秀妍上一世死了一百二十年了,曾經對於父母親人的懷念只剩淡淡的悵然,當了一百二十年阿飄,現能重新做人,日子雖說艱難些,有機會看看紅樓人物也算是一翻趣味。再一次死後會怎麼樣,回原來的世界投胎,還是去那方仙境?還會遇上變態大叔嗎?
想想那變態大叔後來待她也算不錯,他怕是就像賈母把孫兒孫女當寵物養差不多。面對變態大叔,她若是硬,他能冷死你,但是服軟、求饒、裝可憐就會有糖吃。辛秀妍看他年紀那麼大,自有一股威嚴,竟覺向他低個頭沒有什麼。
但若犯了他忌諱,趕緊抱著他的腿喊著:“我的親叔叔呀,你饒了秀秀這一回吧,秀秀心裡苦呀!”那就會雷聲大、雨點小。
猜想他也許很孤獨很可憐,她要比他更孤獨更可憐,順著他的毛捋會有好處,這是她一百二十年的寶貴經驗。
邢岫煙揮去雜亂思緒,到了妙玉院落中,墨梅守在屋前,此時妙玉已做了早課,正在屋裡。
妙玉三歲起就在蟠香寺出家,帶髮修行,在原著中也提及她原先是官宦人家出身,也有丫鬟婆子服侍她。她自是從來不需為銀錢俗物操心的,雖然出家,但仍是個財主。
邢岫煙在現世時就猜測妙玉明著提起時是說在家養不活,只得出家,但暗裡怕是其父親十多年前怕是沾惹了朝中黨爭,為了保全女兒,在受難前給小女兒安排了這樣的一條路,也是實屬無奈。
進屋後,只見妙玉頭帶妙常髻,內穿月白素袖薄衫,套一個水田緞鑲邊褙子,拴著秋香色絲絛,腰下繫著一條淡墨畫白綾裙,手執一冊書卷坐於桌前。
妙玉的容貌極美,輕靈絕俗,便是她見過的現代當紅明星便是有這樣的姿容的也絕無這般氣質。但她性情桀驁,深通佛法卻偏情恨未斷,生在富貴之中卻是帶髮修行,不僧不道,是以難容於世。
邢岫煙上前說:“妙玉,早上好!”其實,這句話的翻譯應該是“老師,早上好”。妙玉與原來的邢岫煙就有六年的實質的師徒情誼了,邢岫煙一家租了蟠香寺隔壁的屋子住後,邢岫煙就開始跟著妙玉讀書識字,學習一些琴棋書畫。妙玉比邢岫煙大了四五歲,邢岫煙來到蟠香寺時才三歲,妙玉也不到八歲,自然還有小孩心性,修行之人孤傲卻也寂寞,三歲小兒正是可愛之時,八歲的大姐姐妙玉有這樣的玩伴和跟班徒弟自然歡喜得緊。
邢岫煙家境清貧,小時長得可愛,眼睛純淨如水,也得妙玉憐惜。後來跟著她學習,妙玉發現她也大有靈性,天然的隨遇而安個性也對她胃口,是以教得盡心。她除了日常修行,多就是教導這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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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在大觀園能做詩也是多虧了妙玉,不然以邢忠和李氏的水平是教導不出這樣的女孩兒的。
妙玉淡淡瞧她一眼,接過她的一疊功課,是兩頁簪花小楷書法,還有一篇詩詞作業。邢岫煙家裡可供不起她,這些筆墨原是妙玉給她的。
妙玉冷哼了一聲,說:“小時見你倒是沉穩的,但近來性子越發跳脫了,寫兩頁字都坐不住。”
邢岫煙不由一雙眼睛瞪大了,暗道妙玉好生厲害,因為昨夜等著趕繡活,她寫字就急了一些,她自覺不錯,但妙玉竟從字跡上一眼瞧出來。
妙玉又看向那詩《山間閒居》:
起止隨日月,動靜任心偶,散衣看鳥落,青眼對水流。注:此詩來自網路,非原創)
平平淡淡四句詩,妙玉倒輕輕點了點頭,這詩雖絕妙,但勝在寫實,淡淡幾句話盡寫閒居之景,又顯隨遇而安的處世,沒有妙玉不喜歡的俗氣。
邢岫煙暗暗撥出口氣,天知道三天要寫首詩出來,而且還要符合她的人設,不能有俗氣,作為一個在現代當過寫手的人來說也是極不易的,這兩年來,她感覺在江郎才盡的邊緣。
妙玉抬眼看她,說:“家裡又接了繡活?”
想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正在想著的時候,門吱呀被推開,一小丫鬟急急忙忙的進來,環按照記憶知道這位是王夫人院子裡的彩霞。是原主費了心機勾引的小丫鬟,這丫鬟對賈環倒真是有心,一心想將來當他的姨娘。這府中小丫鬟大多都是被賈寶玉那個廢物湯姆蘇勾得爭破頭,這彩霞卻還有理智看得清賈寶玉那裡爭不出頭。王夫人面慈心狠,若是出什麼事,賈寶玉的性子也是靠不住的,隨時丟了小命。彩霞覺得環三爺現在是小凍貓子被嫡母作賤,但將來大了總有出頭之日,她怎麼說也是榮國府裡的小爺,總是比外頭莊稼漢要強些。
彩霞扶著賈環坐起來,說:“環三爺,餓壞了吧?”說著從小食盒中端出東西來,並不很豐盛,但賈環此時真的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道了聲謝,端著碗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彩霞說:“太太去了東府還沒回來,但之前奴婢也是脫不開身來,苦了大爺了。”說著拿帕子抹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