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康心底雖然有疑惑,但是此時已經沒有回頭路,況且看徒元義現在人少,不由生出些底氣。
“七弟,你巧立名目,血洗江南,動搖社稷,已非仁君所為!我身為大周皇子以社稷為先,迎父皇重新臨朝,撥亂反正!在場諸位都是我大周忠臣良將,必定光宗耀祖!你我兄弟一場,我勸你認清形勢,自行退位,恭迎父皇臨朝,我等自是既往不咎,讓你餘生也得享榮華富貴!”
一翻話說來似有理有節,似全無謀私之心,還符合他賢王的名聲,賢王就可以留乾元帝性命。
徒元義提著韁繩斜睨著他哈哈大笑,這雖是空曠之地,這笑聲卻在朱雀門前三萬兵馬聽得清清楚楚。
徒元義手中拿著金絲馬鞭朝徒元康一指,朗朗道:“徒原康,你當造反是考秀才呢?造反靠嘴嗎?你哪那麼多廢話!要戰便戰!今日是爾等貪得無厭、目無君王、以下犯上先負朕,不是朕負了爾等,一切是爾等咎由自取!”
徒元康嘶聲喊道:“徒元義,你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徒元義撩起馬背上的弓,搭上一支箭,讓一張三十石的弓拉成一個半圓,手一放弦,蹦一聲弓弦震動,而箭如閃電飛過來。早有徒元康的親衛看到徒元義搭箭就前後三排盾排結陣擋在徒元康身前。
然而,徒元義這一箭射的卻不是徒元康,而是他們舉事的最中間的旗幟,上書一個“廉”字,代表著廉親王。
只見那一箭將旗杆震斷,廉親王的旗幟瞬間掉落在地。廉親王一方的人馬臉色頓覺得不好。就算是二戰時期,兩軍對戰都不能失了軍旗,何況古人十分迷信,會覺得王旗是為不祥,這瞬間奪人士氣,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諱地造反。
徒元義身後和宮城牆上的錦衣衛和拱聖軍將士紛紛高呼:“陛下威武!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徒元康被氣得臉都青了,卻懾於徒元義的箭法,王旗離徒元義起碼有一百二十步,他能一箭射斷旗杆,可見其勇武。這更讓徒元康懷疑,少年時徒元義弓馬平常不過是心機深沉,藏拙。
其他文臣和宗室從最開始的叫門之後,早就退到大軍後方去了,連恭親王徒元豐也退居後方。居於前方的除了廉親王這個頭子之外,就是他帳下諸將帶著各自的兵馬,還有誠親王帶的3000禁軍奉聖軍。
廉親王其實沒有打過仗,這時候卻覺失了面子,但他到底不是完全沒腦子,就吩咐自己的老丈人之一河西節度史馬保成發兵攻打。
卻聽徒元義喊道:“周顯川聽旨,勤王誅殺叛逆!”
就在徒元義這話一落,就聽宮城樓上四門大炮轟聲雷響,炮彈打進了河西叛軍的陣營裡,鉛彈殺傷力並不強,但是足夠讓人陣形大亂,而這威懾之力奪人士氣。
周顯川拔出將軍戰刀,高呼一聲:“護駕勤王,誅殺河西叛逆!”
周顯州的心腹將領們也一個個高呼下去,不可能大家都有徒元義的功力,大家都能聽到。
廉親王等大驚失色,而在大軍之後被私軍保護中的宗室勳貴大臣聽到周顯川大軍高喊的這句口號,不禁面如土色。
忠賢親王更是腳都軟了,他以為是為外孫女婿調了個幫手,沒有想到對方倒向了徒元義。
兩方兵力相當,由於河西軍是兵貴神速而來,途經兩道重要關隘,知道會有人裡應外合,不用攻城,所以根本就沒有帶大炮。而京都西營大軍也沒有帶火器,大周的火器本就不盛,大炮用的也還是鉛彈和石彈,而火銃只有錦衣衛和和南營現有五千火銃兵,整體還是以弓馬為主。
因為河西軍左翼突然受到周顯川的西營大軍的“反水”,無法有效組織對徒元義的進攻。
河西軍強箭營的將軍射了兩輪箭後,就被周顯川的西營將士衝殺亂了陣形。
徒元義出了盾牌護衛陣,指令錦衣衛朝衝殺上來的河西軍發三輪火銃。
只聽宮門前砰砰作響,徒元義真實地見識到火器的厲害,在20步內是例無虛發。二千人錦衣衛打了三輪後,對方倒下了一千五百多人,或死或傷。
徒元義拔出天子長劍,高喊道:“兒郎們,跟朕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