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甘福爾已經竭力的掙扎拼命了,哪怕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少年的能力和皮耶爾吃的惡魔果實一樣都畏懼白白海,哪怕莫薩沒有使用他最強的覺醒主場狀態……
但他已經無力掙扎了,他已經和他部下的神兵們一樣被沙子層層束縛了起來,只有頭可以動了,只具備說話的能力了。
莫薩站在原地,整個戰鬥過程他說是拼盡全力,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出動身體去肉搏,他只是默默的調動著帶來的全部沙子對著甘福爾狂轟濫炸又陰柔纏繞圍剿,他只是貌似平靜的站在這裡,彷彿一個出來看海的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貴族少年。
他看著甘福爾在沙子中竭力掙扎,上下翻飛,藉助白白海的剋制和他強大的力量一次次躲開衝破自己編織的絕殺局面,看著甘福爾一次次試圖攻擊自己卻被身邊的沙子輕易擋下,看住著爆發的甘福爾和皮耶爾漸漸無力,漸漸遲緩,漸漸被黃沙追上,捕獲!
“我想你現在可以再次考慮我的提議了。再次重複一遍,我的提議很簡單,我要成為這片空島群的統治者,山迪亞人和天使島人都要成為我的部下,我基本不會干涉你們的內政,而且你們都可以居住在阿帕亞多上面,但你們不能繼續爆發衝突,必要時還要聽從我的指揮。”
說完後,莫薩頓了頓,還是決定委婉強硬?)的勸說威脅?)一波。
“這些的確不如你們過去的生活優渥,但你們可以當做是我侵略了你們的家園,就像四百年前你們侵略了阿帕亞多佔據了山迪亞的家園一樣。
“而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哈!”
莫薩笑了笑,伸出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對著那已經可以看見了的黃沙金字塔指了指。
“山迪亞人已經選擇向我效忠了,就算我不會親自出手將你們驅逐,他們也會在我的支援下出手的,而經過我的教導他們的實力絕對可以擊敗你們奪回他們的祖地,而那個時候你認為如果我不插手的話,他們會怎麼對待佔據了他們家園四百年和他們仇恨深遠的天使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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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莫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吐出了一連串的問句,力求讓甘福爾進入自己的邏輯:
“就算你們見機不妙,有捨棄家園的勇氣,離開這裡去流浪尋找新的家園,但你們真的能尋找到可以生存的新家園嗎?你們真的有能力帶走所有族人嗎?就算你們極為幸運的找到了新家園那你們能夠活著的族人會有多少?新家園會沒有土著嗎?對方會怎麼對待你們?你們真的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嗎?
“看看這美好的島嶼吧!安穩的生活,幸福的笑臉,和善的族人,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真正家園……這一切都只為了阿帕亞多就可以拋棄?”
說完後莫薩一揮手散去了甘福爾身上的束縛,他等待著甘福爾的回答,等待著他進入自己的節奏!
“回答我吧,甘福爾!你的選擇!”
沙流從甘福爾的身上潺潺離去回到了莫薩身後的浮空沙漠中,他那因為掙扎而摩擦露出了血肉的身影出現在了場中。
驟然得到解放的甘福爾差點摔倒,他複雜的看著那個讓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俊美少年,看著少年因為微風而飄動的紫色髮絲和那張俊美的不似人類的臉龐……暗自嘆息怎麼會有這麼得到上天寵愛的人降生世間。
隨即甘福爾就想起這個少年給與他的選擇,於是心情不由得更加複雜起來,眼中滿是掙扎。
而莫薩則是在賭,賭甘·福爾不敢帶著他的族人離開天使島,前往尋找未知的新家園。
莫薩悄悄握住了早早就溼潤了的掌心,一臉漠然。
…………
十秒後,在莫薩猝不及防間,甘福爾突然的開口了。
“請殺死我吧!”
“啊?”
莫薩懵了,十臉懵逼,這個結果完完全全的出乎他的預料,這傢伙的腦回路是什麼結構啊!!!
莫薩在心中發出接連不斷的土撥鼠尖叫!
啊!!!!!!!!!
……
甘福爾艱難的盤膝坐在了天使島潔白的岸邊,一臉正色,衣衫的襤褸此刻一點都不能阻擋他神的威嚴,甚至映襯著他彷彿下界的神明一樣聖潔。
“身為神,如果連族群生存的地方都不能保護的話——我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莫薩皺起了眉頭,這個傢伙還真是頑固啊,艾尼路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卻死?難道就因為自己說會善待天使島人所以這傢伙感覺可以尋死以承擔責任了?而艾尼路搞恐怖統治所以他要抗爭?
甘福爾還在繼續的說著他的想法,他是真的累了,那從孩提時代就哪怕再累再苦也一直挺得彷彿要刺破天空的背突然也緩緩,緩緩的彎了下來,剛剛的聖潔也變成了暮氣,一瞬間好像老了十幾歲一樣。
他滿臉疲憊而解脫的對著一旁仍然被束縛住了的神兵們說到:
“當我死去後,你們要好好帶領族人們在新的環境和規矩下生存,盡力和山迪亞人們化解仇恨吧,大家一起在阿帕亞多上生存,再也不需要廝殺,不需要制定繁瑣的規定,也不需要艱難的申請和考核才能踏上阿帕亞多,才能觸控巴斯。我是屬於過去的座標,我是末代的神!我不屬於新時代,我將帶著仇恨和那套流傳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古板制度前往冥界,留下屬於新人的光明的未來!”
沒有理會已經淚流滿面的神兵們,甘福爾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一邊大聲笑著;一邊越發大聲的笑著,一邊更加用力地的拍著自己的大腿。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甘福爾眼中好像看到了幼年時初次被前任的神帶到神宮時怯弱的自己;看到了少年時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神而每天拼命學習訓練到昏迷的自己;看到了青年時從前代的神手中接過神位時的意氣風發和躊躇滿志;又看到了中年時一絲不苟老成持重循規蹈矩的自己……
甘福爾高高的仰起頭顱,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他的眼中含著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