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審很快開始了，和上一次相比，路可可的心情坦蕩了許多。
不單單是因為司明遠手上掌握了路易斯的音訊證據，也是因為在有了這段時間的經歷後，路可可的心態更加平靜，承受能力也更強了。
出席這天，路可可穿著一件款式簡單的素色襯衫，配上寬鬆的半身裙，簡約而不失優雅。
最重要的是和從前在方家相比，路可可身上多了一種恬淡靜好的氣質，整個人也顯得更加大方自信，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讓不遠處的方啟恩落在眼裡，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開庭。“隨著法官手中的小錘子敲擊桌面的沉悶聲響，法庭裡的第二次審問開始。
法官依照慣例向被告方也就是路可可，原告方也就是方啟恩詢問了一些問題。路可可按照實情敘述了。
而方啟恩的回答卻有些出乎路可可的意料。
不同於一審時咄咄逼人的樣子，方啟恩今天無論是話裡話外還是神情態度都將他自己一審時的說辭推翻了，甚至有點要撤訴的意思。
就連方啟恩的律師都露出了錯愕的眼神，不斷向方啟恩使眼色甚至忍不住小聲提醒：“方先生，你在說什麼？這樣下去情況會變得對我們不利起來。”
惹得法官嚴肅地敲了敲桌子：“肅靜。”方啟恩的律師在這種情況下只好閉上了嘴，但聽著方啟恩的話還是滿臉疑惑的樣子。
而方啟恩全程對旁邊律師的提醒置若罔聞，一直面不改色地作著陳述。
方啟恩今天是怎麼回事？路可可奇怪的同時不由得多向著方啟恩的方向看了兩眼。而方啟恩則是恍然不覺地繼續陳述。
路可可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方啟恩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但路可可總覺得他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尤其是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淡淡愁雲，像是有什麼煩惱。
方啟恩能有什麼煩惱呢？路可可突然想起姚雨薇前幾天跑到病房來找她的事。
當時路可可還覺得姚雨薇不知所云，無理取鬧，現在看來應該是方啟恩和姚雨薇的感情出了什麼問題吧。
不過只是一瞬，路可可就很快移開了眼神。方啟恩和姚雨薇怎麼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早已經對方啟恩不抱希望了。自從她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想到這裡，路可可的眼睛閃了閃，神情也黯淡下來。
坐在路可可旁邊的司明遠敏銳地察覺到了路可可的情緒變化，但沒有多想，只以為路可可是在擔心今天的案子判決情況。
他體貼地握住了路可可的手，投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眼神：“放心。“聲音溫潤。
突然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熾熱溫度，路可可有些錯愕，一時沒有掙開，轉頭看見司明遠眼神裡的柔情和鼓勵，感激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沉重。
正在路可可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司明遠卻已經適時地移開了手，路可可心裡輕輕地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