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重重的點了點,小女孩笑了起來,那張烏黑的臉上像是被陽光沐浴著,迅速站了起來,奔進了阮馨的懷抱:“謝謝姐姐,謝謝。”
阮馨手輕拍著小女孩的脊背,眼神渙散,小女孩忽然想起了什麼,離開了她的懷裡,小臉戰戰兢兢的:“對不起,姐姐,把你衣服弄髒了。”
小手緊張的擦著衣服上的汙跡,卻沒想到卻擦越髒,小女孩烏黑的臉顯得蒼白,阮馨絲毫沒有生氣,輕輕安撫著:“沒事的,姐姐回去洗一下就乾淨了。”
小女孩似乎才放下心來,不過小臉上滿是歉意,姐姐對她這麼好,她卻把姐姐的衣服弄髒了。
小小的腦袋記性很好,她記得有一次不小心蹭到了某個姐姐的衣服上,那豔麗的衣服上有一處烏黑的印記,特別明顯,姐姐狠狠的推開她,她的手摩擦出了血,她忍著痛意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眼淚嘩嘩的留下,卻只見姐姐一臉嫌棄,凶神惡煞的樣子。
從此她再也不敢靠別人太近。
她揚起小臉,聲音甜甜的說:“姐姐,你人真好。”
不知是不是小女孩的話太純真,竟勾起她內心深處的一抹良知,阮馨身子變得僵硬,笑容也變得僵硬,她人很好嗎?
片刻,臉上綻放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強顏歡笑,牽起小女孩送到了福利院,臨走之前,阮馨彎下腰叮囑道:“甜甜,你在裡面一定要聽話,要懂事,有什麼事就給姐姐打電話。”
阮馨遞給她一個紙條,上面寫著她的手機號碼,小女孩接過,認真的收在衣服的兜裡。
“甜甜,拜拜。”阮馨揮了揮手。
小手也回應著,被福利院的人慢慢帶走,小女孩頻頻回頭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阮馨眼前。
直至小女孩完全消失,阮馨才離開。
她坐上計程車,頭輕輕靠在車窗一側,小女孩的話時不時響在她的腦海裡。
眸子下城市的燈光絢麗多彩,卻諷刺著她的人生大多數都是灰暗無比,而方啟恩卻是她生命裡唯一的亮色。
她臉上露出深陷回憶的模樣,記得她小學升初中時,她的生活從天堂跌進了地獄,滿是陰暗。
父母開始好賭,有時候輸的家裡都揭不開鍋吃飯,常常拿她撒氣,家務全都丟給了她,她要忙學業,還要忙兼職,忙家務,每一次學費都是她辛辛苦苦掙下的,爸媽眼紅,賭的鬼迷心竅,甚至想把她學費都拿去賭。
她們思想傳統,保守,為了拿到她的學費,說過一句話:“女孩子讀什麼書?讀出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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